“理清府县的利益关系,就从这些圈层入手,接下来就要看各种工程了。”
潘小闲指着墙上的纸说道:“这些工程包括兴修水利、道路桥梁、土方砂石、矿产开采等等暴利工程都是谁来做。”
吴桂听到这里,脸色不对了,因为潘小闲说得太详细了。
不像是一个底层小官说话,更像是一位老官僚在地方当了很多年官,对于地方利益关系有着很深的参与。
老官僚告老还乡以后,把自己几十年来做官的经验传授给子孙。
吴桂不想让潘小闲继续说下去了,说得更加深入,只会让潘小闲在女学生父亲心里的印象更好。
吴桂懊恼了。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女学生的父亲都给请来。
难不成又是给潘小闲做了嫁衣?
潘小闲的脑子越清晰:“朝廷拨款,修建各种工程,按理来说应该把每一笔钱都用在工程里,你们都是高官家里的千金小姐,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所以就形成了一系列利益链条。”
潘小闲说到这里,比较严肃了:“所以一笔笔钱花出去,一定要正义。”
女学生父亲听到‘正义’两个字,满意的笑了,对于潘小闲的印象有了很大改变。
潘小闲不像吴桂说的那般不堪,一个只会混日子的骗子。
潘小闲注意到女学生父亲的表情,轻松了:“花钱涉及到了官府、乡绅、一堆供应物料的商人、施工的队伍,这里面从上到下勾兑了很多利益,怎么去施工,跟谁喝酒,找谁打通关系,才是府县利益的关键。”
潘小闲有些感慨了:“所以说圈层,资源,机运看起来很玄学,实际上和一个人的出生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吴桂的脸色难看了,说的太深入了,换成他在讲台上,甚至都不如潘小闲说的好。
女学生的父亲彻底满意了,忍不住对一个底层小官说出了夸赞。
“当初柳先生离开了女学堂,心想完了,没人能够教得了我家女儿了,现在看来可以放心了。”
“潘小闲的水平很高,这些观点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看来女儿以后跟着他能够学到很多有用的见识。”
“哈哈,我家女儿以后可以放心的交给潘小闲了。”
吴桂看着女学生父亲一个个满意的离开了,脸色铁青,心里不好的预感又成为了现实。
再次帮着潘小闲做了嫁衣。
帮着潘小闲提高了女学生父亲心里的形象,还是一次性全都提高了。
如果没有吴桂的帮忙,以潘小闲那点可怜的人脉,不可能聚齐所有的女学生父亲。
潘小闲走了出去,故意说了一句:“这次多亏了你,没有你也不可能一次性就立下了威信。”
“你……”
吴桂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回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潘小闲穿小鞋的机会。
再次失败了。
最让吴桂气不过的是,潘小闲每次都能从穿小鞋里获得好处。
潘小闲看着吴桂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心情更好的走进了女学堂。
女学生又在叽叽喳喳的说话了,吵得脑袋都快炸了。
这是潘小闲过去最无奈的一件事。
说的话没人听懂。
他好几次告诉女学生不要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看书。
没有人听潘小闲说话,女学生依旧是不看书,聚在一起吵吵闹闹的闲聊。
这是一个老师最失败的地方。
说话了,没有女学生听。
潘小闲敲了敲桌子,板着脸说道:“不许说话,全都老老实实的看书。”
学堂里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