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间,从堂屋里走出来了一个络腮胡子一样的壮汉。
徐正、杨威暗算戒备着,对方身上的煞气很重,显然是见过血的。
秦珩突然出声,“周达,是你吗?”
周达先是疑惑,然后反应过来后,立即惊喜地看着秦珩,“秦少将军,是我。”
吕颂梨问,“大哥,认识(你的人)?”
秦珩微微颔首,“周达以前在咱爹麾下任职过,后来因为一些事,解甲回乡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人。”
徐正、杨威刚才还面面相觑,这会齐齐嘴角抽搐,这一家子人,为了个流放,究竟准备了多少后手?就像那啥,胡葱?一层又一层,没完没了了。
“哈哈,既是认识(自己人),相逢便是有缘,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别在外头罚站了,都进去吧。”杨威还能怎么样,主动当起中间人呗。
一顿丰盛的晚饭过后,秦珩、秦昭、秦晟吕颂梨夫妇等四人小组再次碰头。
“三弟、六弟,六弟妹,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周达是我的人。”
三人齐齐点头,是的,他们都猜到了。
秦珩看着他们,笑着道,“一开始我没想到六弟妹准备得这样充分。”
“现在,因为六弟妹的妥当安排,我们一路平安到平州,问题不大。然后我想说的是,这样一来,周达跟着我们,用处发挥不出来。”
“另外就是,北境那边,二娘、二哥二嫂四嫂他们就地流放平州,估计什么准备都没有,还带着五个那么小的孩子,我非常地担心。”他做的准备中,将手中能调动的人员一分为二,另一半分去了北境保护他们。即使这样安排了,北境那边因为未知,他仍旧会很担心。
“我现在的想法是让周达分出一半的人北上,直接撵上去暗中保护他们。剩下的一半,并入杨威镖局中。”这样一来,他们这边也有三十多个壮汉护送他们前往平州,加上他们三兄弟的武力值,足够应付一切意外和危险了。
对于他这个安排,吕颂梨三人都没意见。
夜里,吕颂梨还让杨威镖局拿出了一框糖和米饼给他们带上,还有药材以及其他的应急物资。周达是个大男人,准备的东西没有那么细致。再说,北境严寒,比他们更需要高热量的食物。而且他们现在的粮食很富足,吃到平州绰绰有余。
于是第二天,周达给他们留下一半的人手,其余人则跟着他,扶着棺材,往北出发。
徐正和杨威看着棺材过处,那浅浅的印子,忍不住摇头。
这天,吃过晚饭后,秦昭摸了摸自己饱饱的肚子。说实话,他们这一路的流放,真是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应该说,比他预料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当时他的小女儿刚出生,妻子又刚生产,就经历这样的大变故,他真没有信心能保住她们。虽然隐约知道大哥做了一些准备,但他心里依旧没底。
可没想到,除了第一第二天吃了点苦之外,后面他们几乎都能吃饱睡个安稳觉。
流放路上,没有碰到穷凶极恶喜欢磋磨人的押司差役,能吃饱穿暖,不用经历不时的毒打和克扣吃食,吃的还不错,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切都有赖于家中大哥和六弟妹的谋划啊。特别是六弟妹,一切的安排都太恰当和细致了。这样一来,秦昭不免想起同样被抄家流放的谢赵两家。
“六弟妹,你是怎么扳倒谢赵两家的?”秦昭好奇地问道。
秦珩和秦昭闻言,也看了过来。他们只看到谢家和赵家倒牌,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吕颂梨看到他们三人都很好奇,心想,牢里消息闭塞,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而她当时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也不曾仔细地提及过她的计划。吕颂梨觉得这时也不是不能和他们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