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心中一突,面色不变,赶紧伸手去蘸水,就在桌上认真写了《腾龙四海志》五个大字,然后换手,努力的、慢慢的去尝试工整来写《白帝春秋》四个字。
刚写了两个笔划,他心中微动,立即运出寒冰真气到指尖,却是将手指上的水瞬间冻住,然后尴尬停住,继而尴尬望向前面的朱绶:
“让上官见笑,在下左手拿不住力气,就忍不住用了真气,我这就重新写过。”
“不用了。”年长朱绶看了看对方指尖上的寒气,当场摇头,却是干脆合上档案,认真来问另一件事。“我只问你,你档案太新了,完全对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行沉默了片刻,选择了如实告知。
“你是白巡检安排在此地的人?”年长朱绶当场捻须,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原来如此。”
“在下不知道上官口中‘安排’是哪个意思。”张行斟酌了一下言语。“但白巡检并没有让我刻意留意一些事情,在下本人也没有做过汇报,只是认真在做这个巡街校尉。”
“我懂,我懂。”年长朱绶不以为意道,同时似乎丧失了进一步探究的兴趣,只是回到了案子本身的例行询问。“对了,你的寒冰真气修到什么层级?”
“昨晚上刚刚通了十二正脉的第五条。”张行一面做答,一面再度伸出拳来运行寒冰真气到臂膀之上。
“原来心思在这上面。”年长朱绶立即颔首。“最后一问……我就不问你昨晚在哪儿了……我直接问你,你家总旗之死,你可有什么可对我说的?”
“事情肯定跟青鱼帮有关系。”张行顿了一顿,说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不然太巧了,那可是几十条人命,还牵扯那么多财货。。”
“确实,人人都这么说……”年长朱绶喟然以对。“就这样吧,先回去,无事不要离开住处,这几日每天上午来这里点卯。”
“是。”张行拱手起身,小心收起佩刀,转身离去。
不过,就在他走到门前时,却又陡然止步,然后回过头来。
“什么?”年长朱绶微微眯了下眼睛。
“有件事情……本来无所谓,但不说又怕上官后来从他人那里问到,显得难堪。”张行认真以对。“在下昨日曾向大嫂求过使女小玉,大嫂当时只说让大哥今日给我回复……这件事,很多人都在场。”
“哦。”年长朱绶愣了一愣。“我知道了。”
张行赶紧拱手离去。
当日人心惶惶,锦衣巡骑四下搜索,各处谣言不断不提。只说到了下午,冒险过关的张行回到住处,刘坊主果然早有言语:
“小张,你那锦衣巡骑的朋友又来了,人在厢房。”
张行当即称谢,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刘坊主神色怪异……但这个情况下,神色不怪异似乎更不对劲。
别过刘老哥,来见秦宝,二人依旧如往常那般在院中坐定。
“是听说了我家总旗的案子来看我?”张行言语平静。
“自然。”秦宝显得有些矛盾,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案子怎么说?台中都传遍了,中丞都知道了,只说是什么中州大侠李太白做下的……还伤了妇孺?”
“什么妇孺?我们冯总旗的夫人才是素来真正拿主意的。”张行随口对道。“具体案情我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只是被要求不得擅自远离,每日点卯。”
秦宝听到前半句便松下了一口气,然后连连颔首,也不再过问。
唯独二人刚刚见面,此时直接分开未免显得尴尬,便又说了一些修行上的闲话,一直到净街铜钵再起,秦二郎这才告辞。
对方既走,张行也去吃了晚饭,待再回到院中,不免心中空泛。只是忽的想起白日那朱绶似乎很看不上自己看的那些提及远古的史书的样子,反而推崇小说,便干脆将秦宝之前送来的木匣取来,准备稍作品读一下这个世界的名著。
然而,木匣打开,里面七八本,居然只是一整套书,而打开第一本,书名更是惊悚——《女主郦月传,其一:游龙见凰》。
恍惚间,张行对白有思、秦宝,乃至于这一整个世界的文学修养都产生了极大的忧虑。
ps:首先感谢盟主一人独钓一江秋同学的上萌,感激不尽。
然后公众章节不怕偷字数,上一章,我多说两句。
1.白有思没有看到过张行写简体字,我真没这么写过。
2、主角用带血的被子擦刀,本身是为了遮蔽痕迹……几位说指纹的,问题在于,又不是用干净布擦,容易留下明显指纹,这是用带血的被子……本身是为了遮蔽痕迹……但总体来说是我写的不严密,跟上面那个不是一回事,稍作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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