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聂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嗯。”
聂南深把手机放到一旁,拿过一旁的文件开始低头签字,漫不经心的开口,“使馆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林秘书正好要说这个,“使馆那边派人来问,想看看我们这边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把合同签了?”
笔尖在纸上利落的划过,男人头也没抬的道,“不急。”
林秘书继续站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两天关于项目的事宜使馆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看他们聂总……不拒绝,不同意,只是一拖再拖。
聂南深这才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聂总,”林秘书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又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思忖了一会儿道,“您既然是在等关小姐……那您为什么不主动找她呢?关小姐的性子,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他不大明白,他们聂总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接下池当家的生意,其中目的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不同意签约,无非就是当真正签了合同这个项目结束之后,那么就真的是连最后一点借口都没有了。
但最近这段时间看来,两人似乎除了偶尔工作上的交集,其余半点接触都没有,这实在不像他们聂总一贯的作风。
林秘书看着男人沉默的脸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关小姐想要和您划清界限,但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落下的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暗。
当下林秘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声无息的便退了出去。
门带上的一瞬,办公室内一下恢复了死寂。
聂南深单手转着钢笔,旁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
他淡淡的垂着眸,视线正好落到放到一旁的手机上。
半晌,还是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当第一个电话没人接的时候,聂南深的脸色还好,然而在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的时候,那张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手指用力挂掉电话,喉尖溢出一声冷笑,“呵。”
故意躲着他?
他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不待见他连电话都不肯接了?
聂南深当即起身,取过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出门,桌上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动作微微一顿,五官轮廓稍微缓和了些,走回去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再次皱起。
但在犹豫了两秒之后,他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寡淡得很,“梁小姐。”
大抵是聂南深给外人的感觉一直是这么不温不火,所以梁静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低软的娇笑声从那边传来,“我说wilson,那天说好的请我吃饭,你这个大忙人不会给忘了吧?”
聂南深抬了抬眼皮,在沉默了两秒之后突然道,“那就今天吧。”
梁静似是没想到他这么突然,但还是很愉快的答应了,“好啊。”
………………
当天色差不多暗了,言晏才扶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家里仅剩的一些退烧药已经吃完了,她这才不得不下楼再去买药。
好在公寓楼下就有一家药店,不算远,她随便裹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wilson,今天用餐很愉快。”然而在门刚打开一点的时候,属于女人愉悦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还有……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男人得淡漠不带情绪的声音跟着响起,“不客气。”
言晏握在门把上的手一下子顿住,低垂着的视线怔楞的看着地面,此时脑袋昏沉得难受,隐隐的似连眼前的画面都出现了重影。
但偏偏属于男人熟悉的嗓音那么清晰。
她一下子竟忘了自己刚才出门是要做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你打算这样站到什么时候?”
言晏怔怔的抬头,走廊上亮堂的灯光落在男人肩头,她看着聂南深英俊冷沉的面庞,有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视线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对面梁静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抱歉,”她有些不舒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直到头疼缓和了些,才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说完,她也想不起自己刚才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关上门。
然而男人的力道比她想的还要大,掌在门框上的手半点动静没有,唯有那凉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那你站在这里是做什么?”
言晏怔了下,恍惚间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出门买药,低声道,“出去一趟。”
聂南深这才注意到,女人的长发被一根皮筋松散的绑着,碎发几乎挡了半张脸看不清脸色,身上也只随意的披了件外套,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虚弱的疲态。
是要出门,但似乎要去的地方不远。
“要去哪儿?”
她单手扶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不关你的事。”
区区几个字,聂南深就觉得心口那簇火苗被腾的一下点燃了,额上有隐隐青筋跳跃,怒极反笑,“所以你不接我的电话,就是因为觉得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凉薄的讥诮,“打你电话不接,梁静也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去使馆,怎么,合同都还没定下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撇清关系?”
她这时候头疼得厉害,一句话下来压根就没听进去几个字,顿时就有些烦躁。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出个门偏偏就撞上了他和梁静一起回来,也不知道他刚才明明还在梁静的门口现在怎么又跑来她这里兴师问罪,“我没有不接你的电话,至于合同……”
她整个人都是晕的,也没有心思向他解释,“有什么影响吗?就算没有我,梁静也会和你做好接下来的交接工作。”
原本这个项目就不是非她不可。
聂南深看着她一脸冷漠不耐的模样,一声冷笑,“你这是希望她来和我交接?”
“聂南深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这句话言晏几乎是吼出来的,原本她就难受得紧,耳边都是些嗡嗡声,这时候听他说些有的没的更是烦到了极点,“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光是说完这句话,言晏就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带意识也开始模糊,当即转了身就要回房,自然也没有看到男人顷刻间便阴沉下来的脸庞。
然而人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聂南深原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没想到女人被他这一拉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眼见就要往地上摔去!
“言晏!”
聂南深瞳孔重重一缩,猛地上前将人扶住,女人整个人顿时就瘫软到了他身上。
这样近的接触,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女人身上传来的灼热的温度,低头看去,这才清晰的看到女人此时惨白的脸色和额间渗出的细汗。
“shit!”
低咒了一声,之前有再大的怒意也在看到女人紧闭的双眸时消散无踪,这时候也来不及懊恼刚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她状态的不对,直接将人抱进了卧室。
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密不透风的沉闷。
聂南深将人放到床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一张俊脸顿时沉得厉害。
发烧了。
女人似乎已经完全晕了过去,一双纤长的眉紧紧的拧着,聂南深从身上摸出手机,立马拨出了医院的电话让人过来,然后起身就去了浴室拿了毛巾和打了一盆水出来。
好在这里离医院不远,不到半小时就有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当然,有部分原因也是来自男人的权威让他们不敢有半点耽搁。
期间聂南深已经替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整个看诊过程就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跟过来的护士有个年轻的女护士,在偶尔的几个瞬间,她清晰的捕捉到男人在看向床上女人时眼底的那种深和缱绻。
她微微怔住了,然后便带着好奇仔细的打量着床上的女人。
很漂亮。
是那种典型的东方人长相,温静不失艳丽如海水一般的,不带任何攻击性,却让人连嫉妒这种情绪都不敢生出来的漂亮。
大概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显得那张精致的脸庞格外的苍白没有血色,连带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悄无声息的虚弱。
几乎是在医生刚检查完的瞬间,聂南深就来到了他面前,语气都带着一种紧张的小心翼翼,“大夫,她怎么样了?”
“39.7,这种程度的高烧是很严重的了,”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了一眼手里刚取出来的体温计,眉头微蹙道,“不过好在刚才您已经做了降温措施,待会儿打了点滴后情况应该会有好转。”
闻言聂南深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但仍是沉着的,“怎么会一下子烧这么严重?”
“我看房间有已经吃完了的退烧药,关小姐恐怕前几天就感到不适了,只不过没有及时去医院,这才导致感冒加重引起了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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