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站起来就要拦他,“你现在就要回去?”同样看了一眼时间,“你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你回去睡哪儿?”
聂南深嘴角一抽,梁元看到那冷不丁就射过来的视线,浑身一抖,忙让开了道,然后看着男人离去。
转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也忙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
得,今儿个池当家那里就算回来了也得给他脸色看,他还是趁早溜了保命要紧。
聂南深一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袖,一边头也不抬的走进电梯。
然后视线似无意的一扫,正好与同样诧异盯着他的妇人对上。
似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彬彬有礼的,“樊太太,真巧。”
比起男人的淡定,良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很快掩下,笑道,“聂总,是很巧。”
简单的招呼过后,聂南深便收回了视线,良黎盯着男人伸去摁电梯的手,却发现其一顿便是收回,轻笑声跟着响起,“您也是去十二楼?”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
“嗯,”她面不改色,“正好在筹备一场慈善拍卖,过来谈谈。”
聂南深低着头将袖腕的最后一个扣子扣上,“这个时间点过来谈慈善……”英俊儒雅的脸庞笑意不明,“看来樊总对您很放心。”
闻言良黎呼吸微微一滞,身前拿着的限量名包被手指微微捏紧,半晌才故作无恙的笑道,“我和他之间一向互相信任。”
“是吗。”
男人干净儒雅的脸庞不咸不淡,唯有那双墨眸中的深不可测掠过丝丝凉意。
几乎是聂南深前脚刚走两分钟,梁元后脚就跟着离开,但到了一楼的时候却来回没找到男人身影,索性也打消了蹭车的念头,刚欲收回寻人的视线,目光却突然被吧台处的一道熟悉人影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穿着一身黑色铆钉皮衣搭配短裙黑丝袜和松糕鞋的女人半个身子靠在吧台上,浓妆艳抹的像是在和身旁的男人说些什么,虽然那张脸上是真的涂了很厚的粉抹了很重的口红,但他就是觉得熟悉,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
就这样看了看,最后思索无果只能摇着脑袋离开。
“这位小姐,这可是我们公司近期的一桩大生意,您这个价恐怕……”
此时的吧台处,一排鸡尾酒摆开,男人将一叠文件放在吧台上,剩下的意思朝女人示意示意。
浓妆艳抹的女人却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大生意又如何,我要的只是聂南深的行程,又不是你们公司的机密文件。”
说完,放下一叠现金就欲拿着东西离开。
那男人突然挡到了她的面前,上下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打量了一眼,目光几分垂涎,继续诱惑,“你想要勾搭聂南深攀上那棵大树,怎么不现在去找?”朝女人眨了下眼,包里掏出了一包不名药物来,“再给我点钞票,我告诉你他今晚在名爵哪间房。”
这种女人他见多了,为了钱或者名誉想要勾搭上那些上位中的人,比如几个月前在江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关言晏,再比如眼前这个。
而想要成功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就像他所说,最简单快捷的办法无非就是将人拐上床,然后拍点证据什么的威胁威胁,当然,最好能一次就中怀个孕什么的。
“啧,看你这人模狗样的,智商低到这个程度难怪在杜氏那样的公司也只能混个小经理,”女人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手里拿着的文件在其胸前拍了两下,然后又指了自己这一身的派头提醒,“你以为那些从小经过优良教育的贵公子们能看得上这些胭脂俗粉妖艳贱货?”
她冲其回抛了个媚眼,“像聂公子那样的人,总得有点手段不是?”
女人像是染了血的红唇微微勾起一些冷艳的弧度,因为太过浓重甚至可以说是丑到艳俗的妆,此时并看不出女人的模样,但就那故作姿态的一眼,极像是勾人至骨的——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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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从十一点就开始变大了起来,此时颗颗粒粒全砸在头顶和身上,疼痛和凉意全部穿透身上衣服渗到心里。
温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有在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瓢泼的大雨落到身上,她来的时候带着的伞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只想再跑快一点。
突然,手腕被一道大力扣住,整个身子直接被男人扯了回去,她拼命的去挣扎,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全糊了视线,“池骞没你放开我!”
她伸出手去拍打他,哭腔混在雨声里,“你答应过我,你说过你不再碰别的女人的!”
凌晨的名爵外来往的人很少,池骞没用力的扣住女人的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的他突然冷笑出来,“温纾,你不要我碰你,又不希望我碰别的女人,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闻言女人身子狠狠一震,她以为他是来向她解释的,此时却听到男人这没有半点悔悟意思的语气,心底一下更是寒凉,“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故意拿她们来气我?”
跟着追出来的男人同样也没有打伞,冰凉的液体将其墨黑的发和那一身暗黑的装扮统统打湿,他皱着眉。
他没这样想过,但这个时候这样解释好像才是最好的让面前女人冷静下来的方法。
被男人的沉默刺激到,“池骞没,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他分明说了他爱她,可是就因为她现在不愿意让他碰她,所以他就去找了其他女人?
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接受。
太过的委屈和愤怒一下蜂拥而上,再加上男人一直想要控制她,导致手上的力道像是失去了控制,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了男人脸上,“池骞没,我不要再看到你,我们分手吧。”
但是说完她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答应过要和他在一起。
池骞没明显因为刚才那一耳光变得更加沉默又仿佛阴沉了下来,长这么大,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池老大头一次被女人扇耳光。
温纾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男人那浑身散发出的凛冽之气,明明是他的不对,现在却半点没有要向她道歉的意思,本来还有一点犹豫的温纾红着眼睛,看着男人愈发冷漠的侧脸,声音倔强得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池骞没,如果你所说的爱只是这样而已,那我做不到像那些女人一样迎合你。”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我也不是你想随便玩玩就拿来消遣的女人,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插手任何关于我的事。”
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这次轻易就从男人手中挣脱而出,这个点的这个地方并不好拦车,但不知是上天可怜她还是怎么,在她身后几步正好就有了一辆刚停下的出租车,甚至没有看到一旁刚拦到车的女人,她冲过去打开车门就要钻进去。
刚打开的车门被一道大力阻止,池骞没的手抓在车门上,雨水从下巴滴落而下,薄唇紧抿,“温纾,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他看着面前的女人,“我爱你,但不代表会一直哄你纵容你。”
冷峻的脸庞没了往日的邪佞,只有摸不清情绪的淡漠,温纾此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头也没回,扳开他有力的手指就要上车。
池骞没双手缓缓垂回身侧,狭长幽深的眸暗得如天上墨色,嗓音沉而冷漠,“想清楚了,”他面无表情的道,“今天你上了这辆车,我不会再对你有兴趣。”
温纾刚要上车的身形一顿,威胁,以往不管是用这样的威胁,还是那她工作上的事来威胁,她都已经听过不止一两次了。
但隐约,这个男人这样冷漠对她的声音还是第一次。
脑海里蓦地又想起了刚才她在名爵里看到的一幕,手指用力的掐入掌心,仍是止不住那些泪落下,“我一直都不希望你对我有兴趣。”
紧接着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被耽误了好半天的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然后穿着皮衣短裙松糕鞋,并且之前在这里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的女人就这么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漫天乌压压的一片,混着雨幕的视线可见度低到可怜。
早在一旁侯着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见状立即冲过去给男人撑起伞。
池骞没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先前车辆停过的地方收回,夜中冷风呼啸而起,与不远处那道一直拿着伞看着好戏的身影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冷无温度的视线随意扫了一眼。
天空中在此时突然一声炸雷闷响,一道蓝色火光闪电划过头顶那片深暗无光的上空,顷刻间亮起一片,视线交错的瞬间,路潞清晰的看到,从她身侧走过的男人冷漠英俊的侧脸下紧绷着的——凛冽杀气。
那道巨雷声响猝不及防的像是透过耳膜击到心底,握着伞柄的手指蓦地一紧,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起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
活在黑暗中的人,本就不该往光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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