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做不出来任何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男人闭眼像是极享受的辗吻,近在咫尺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俊脸被放大到眼前,连呼吸都变得那么炙热燃烧着浑身每一处神经。
有那么种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深吻亲密到肆无忌惮的与爱无关,却偏要拉着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人一起掉入深渊,最后浑不自知。
直到一个缠绵至深的吻结束,男人在她唇角印下一吻才抵着她的额头满意的笑道,“我会解决。”
言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关于那些报道的事。
嘴里甚至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的味道,感觉空气中的温度有些微微升高,她捏着手指回到位置上,抿着唇没有说话。
都答应结婚了还在意一个吻吗?很矫情。
车速不算快,言晏别过脸看向窗外,看着并不熟悉的路,下意识的问,“现在是要去哪?”顿了顿,想起他让拿证件的事,抿着唇语气平静的道,“民政局吗?”
男人刚坐回位置,闻言一下又扬了笑容,“这么猴急?”盯着女人面色平静的脸蛋,“迫不及待想回去洗干净?”
言晏在膝盖上的手指再次绞起,闭了闭眼,“除非你后悔了,否则迟早的不是吗?”
男人挑了挑眉,嗓音愉悦的夸了一句,“很自知。”转过头闭上了眼睛,闲适的道了一句,“不过在此之前,先吃顿饭。”
言晏紧捏着的手指稍稍松了一些,从包里拿出手机来,今早给姑姑发过去的短信,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樊天逸拿出关珩被跟踪的照片,聂南深说关珩在柏林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可是这些在她和关珩通话时关珩都不曾提到过。
是怕她担心还是真出了什么事?
越拧越紧的眉心不曾松开,言晏扭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的男人,张了张嘴,还是打算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问好了。
雅典,江城奢华一级的西餐厅。
下车,男人直接搂着她的腰上了二楼。
因为现在只是中午,会选择来这种西餐厅用餐的人并不是很多,她抬头看着身旁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来这里……”
话音被一道尖锐稚气的声音截断,“南深哥哥!”
靠窗的位置,樊榆几乎是看到聂南深搂着关言晏出现的瞬间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一旁的良黎拉住她的话,恐怕在叫出这一声的时候人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了。
言晏的脚步顿在原地,一双秀气的眉微微皱了一下,而后便是很快的松开,仿佛刚才一瞬间的不悦和意外都是错觉。
聂南深落在女人腰间的力道依旧不轻不重,垂眸将女人的神情纳入眼底,搂着她的腰抬脚朝靠窗的位置走了过去。
长型方桌,聂南深松开言晏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抢先服务生拉开椅子的动作,亲自上前动作优雅不紧不慢的将椅子拉开。
言晏看了他一眼,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像是对他这样的举动不是很满意。
但还是上前一步坐下,温静的脸上面无表情。
樊榆一双眼睛死死的落在被男人呵护得无微不至的女人身上,紧咬下唇怒目横生中似要蹦出火来。
这女人怎么还敢出现在她南深哥哥的身边?还有凭什么让南深哥哥替她拉椅子?完了还连句谢谢都没有?
直到做完这一切聂南深才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淡淡扫了对面仍站着身的两人,“樊太太,樊小姐,请坐。”
良黎看了一旁静默不语的关言晏一眼,还是拉着樊榆坐下。
服务生拿了菜单上来,言晏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头到尾都只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就连聂南深问了一句想吃什么,她也只回了都行两个字。
点好菜后服务生先退了下去,良黎看了连眼角余光都没落到她们身上的关言晏一眼,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樊榆就被关言晏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到,伸手巴巴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声的道,“南深哥哥,你怎么把这个女人也给带来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像是谁欠了她二五八万似的。
聂南深听到这句话却只是淡淡的笑出了声,动作自然的牵出女人的手十指相扣,干净俊朗的脸庞笑意温和,“我的女人,自然是走哪儿都希望带着。”
言晏被握住的手微微一僵,樊榆脸上刚才还十分嫌弃的表情一下变了脸色。
察觉女人手指上微微的僵硬,男人脸上笑意愈发儒雅深沉,“倒是樊太太,”他看向对面同样脸色不大好看的良黎,嗓音不咸不淡的笑道,“听说樊总在家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与人交涉这种事竟然会舍得让樊太太亲自出马?”
他记得今天明确约的人可是樊天逸,结果却来了两个女人……
听出男人语气中的讥诮毫不掩饰,良黎被保养得极好的面容浮现十分客气的笑,“聂总,既然都是交涉,那么和谁交涉都是一样的,”姿态从容的道,“而且我在樊家说话的分量不比天逸轻。”
“嗤……”
终于,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一般,良黎的视线一下看了过去,正好撞见女人唇角浮现的隐隐的讥诮。
“关言晏,你什么意思!”
樊榆一下吼了出来,她妈妈在和南深哥哥说话,这女人是在嘲笑他们吗?
言晏回过头来,“没什么意思啊,”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聂南深掌中抽出,拿起小叉子切了一小块端放在面前的餐前蛋糕尝了一口,“只是突然觉得樊太太能有一个这样疼你的丈夫,一定很幸福,”抬眸盯着对面脸色僵硬的女人,唇边笑意染染的道,“我挺羡慕的。”
不说良黎是怎么得到了如今的幸福,也不说她的幸福是建立在怎样血肉模糊的基础上,至少单凭樊天逸那样不要命的爱她,是很令人羡慕啊。
好歹也比她现在的处境好就是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淡笑着的脸蛋上,说是羡慕,眉目里却全是嘲弄吗。
聂南深不紧不慢的从一旁抽了一张纸巾出来,言晏刚放下手中的小叉子,下巴就被一只手微微捏住。
她微微一怔,就见男人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动作温柔的替她擦去嘴角刚才沾到的水渍,伴着温和低哑的嗓音,“这个大个人了,吃点东西还能沾到嘴上,”微拧的眉中有淡淡的不悦,好似真的生气下却只能听出无可奈何的宠溺,“是不是要让我亲自喂你才行?”
呼吸微滞,言晏脸蛋微微一烫,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拿过他手中的纸巾淡淡的道,“我自己来。”
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樊榆脸色一阵白过一阵,良黎却是渐渐拧起了眉。
聂南深也没再说什么,重新坐了回去,神色恢复一贯的儒雅淡漠,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樊太太是想怎么给我一个解释呢?”
男人不紧不慢的拿出另一张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据那天在樊家别墅的目击者所说,言晏从出现在别墅到离开,从始至终只喝过樊小姐亲手递的红酒,”扫了对面脸色瞬间惨白下的樊榆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淡漠,“就连在出事后第一个带着人赶到的也是樊小姐,”扔掉纸巾,唇角勾出徐徐的凉意,“我想,事情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恰到好处的巧合。”
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心尖微颤,他一直在查那天的事?
言晏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溢着一股淡静从容,立体俊朗的五官分不清这个男人此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怒了还是没怒。
她甚至分不清他带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早在聂南深开口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对面的樊榆和良黎脸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前者苍白慌张,后者有些微微的难堪。
“南深哥哥,这件事不是我……”
樊榆紧咬着的唇下意识的就想否认,却被一旁敛了神色的女人打断,良黎盯着对面的男人,同样优雅而从容,“聂公子,事情虽然发生在樊家,但您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对阵聂南深这样的人,一点慌乱都很容易拜下阵来。
良黎端起手边的凉茶浅抿了一口,她保持着一贯的微微淡笑,“只凭那天在场寥寥无几的几名目击者恐怕并不能说明什么,”视线掠过关言晏依旧平静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挣扎,最后抿了抿唇还是道,“毕竟谁也不清楚那天关小姐在出现在樊家之前有没有碰到过别的东西——当然,我指的是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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