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那名富态中年人,赫然正是沧澜城之主——乌安澜!滕家之战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乌安澜作为城主大人,又岂能不知?于是在最后一刻,终于及时赶到了。同时,他身下那匹飞马,也不是凡种,而是“雪翼飞天马”!此兽乃是三阶飞行妖兽,极为罕见,偌大的沧澜城之中,也只有城主府,才拥有一匹,乌安澜将之骑来,阻止此战,显然是不愿意,外来人士,将他们本城之人,也就是本土势力镇压。乌安澜不否认,滕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土势力,若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散修,就此镇压,打得跪地求饶,那他们沧澜城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竟是城主大人亲自来了?”
发现是乌安澜亲至,周遭那些民众们脸上,无一不是出现了诚惶诚恐之色,唯有滕寿渊,一脸喜色,知道是自己的救星来了,自己这条命,也能将之保住了。他败了又怎样?城主大人来了之后,结果还不是一样?眼前这个叫‘凌霄’的家伙,他再狂妄,嚣张,目中无人,也不敢当着城主大人的面,当众杀人,灭了自己吧!“原来是乌城主!”
秦东剑眉一挑,顿觉有些棘手,如果早知道,会再生出变故,他早该出手,将滕寿渊镇杀了。眼下,若是滕寿渊不死,他离开了沧澜城,确实是受不到什么威胁,可铁老头与小秋凝呢?又该怎么办?短时间之内,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时间一长,只怕两人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若是留下滕寿渊,那么后患,必定是无穷无尽,会变得更加麻烦……只要条件允许,秦东是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任其成为事实。可难就难在,要如何在乌安澜眼皮子底下动手,还是顺理成章,将滕寿渊除掉,毕竟在这之后,秦东还要通过城主府,借助传送阵离开。“城主大人!”
看见乌城主,滕寿渊此刻,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指着秦东,连喊道:“此贼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城外码头之时,便将我们滕家家主,还有一群小家伙屠戮,如今,更是将老夫逼至这步天地,还请城主府为我们滕家做主,诛杀宵小,以正视听。”
轰!此言一出,满场大哗!谁都没有想到,堂堂滕家老祖为了自保,竟无耻到了这等地步,将黑的描成白的,把所有脏水,都尽数泼在了秦东一个人身上。这件事发展至今,缘何如此,别说是周遭那些街坊了,哪怕是八岁小孩,都看了出来,是滕家强取豪夺不成,被人反杀,才落得这歩田地。可到了滕寿渊口中,却完全变了样儿,仿佛他们滕家才是受害者,而执行正义的秦东,反倒是成了邪魔外道,要被诛杀,以正视听。此等言论,已不止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更是让众人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人无耻起来之时,确实是没有下限的!“哦?”
乌安澜凌驾于半空,听了这番话,却是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双眸眯起,看向了秦东三人,冷冷地问道:“阁下,你的身份,本城主出发之前,早已知晓,不知你对滕家老祖的控诉,有何辩论?若无话可说,那么你这无名散修,跑到沧澜城之中大打出手,为非作歹,确实是有些过界了!”
话音落下,森森杀气,也从乌安澜身上释放了出来,好似凌驾于正义之上地执法者,欲要对秦东进行制裁。与此同时,周遭那些甲士们闻言,也都将刀兵,齐齐对着了秦东三人,只要城主大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合力出手,将此三人诛杀!从形势上看,此时,眼前地场面,确实对秦东不利到了极致。不过,从城主大人这番话之中,秦东心中一动,却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觉得眼前之局,仍旧大有可为!一言蔽之,如果乌安澜出现,确实是为了维护沧澜城本土势力,保住滕家,那么出现之时,就不会进行询问,而是直接动手了。他是一城之主,要诛杀一介散修,何须这么多废话?眼前之局,看似危机重重,杀机显露,秦东却从乌安澜只言片语之中,品出了其他意思。笑了笑,秦东并不慌乱,反而慢条斯理道:“乌城主,你乃是本城之主,所遵循的,应该不是人情,而是帝国律法,不知鄙人之言,乌城主以为然否?”
刚一开口,秦东便将乾龙帝国律法搬出,正是为了把水搅浑,让乌安澜不得不忌惮于悠悠众口,以及帝国法度,以便于自己浑水摸鱼。果不其然!一听秦东将乾龙帝国律法搬出,乌安澜皱了皱眉,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乾龙帝国重律法,更是以法度、戒律,治理天下,若是连乌安澜这个城主,都不遵循律法,那岂不是乱套了?此事一经传出,或许他能够暂时保下滕家,可从此之后,他这个城主的位子,就很难保住了。乾龙帝国之中强者无数,高手如林,又怎么会容许,一个不遵循律法之人,担任一城之主?长此以往下去,各城争相效仿,帝国会各城的掌控力也会随之大大降低,这种事情,绝不会是中枢那些大佬们,希望看到的。故而,乌安澜虽对秦东这个外人,颇为恼恨,可表面上,却不好宣之于口,只好耐着性子说道:“阁下在滕家大杀四方,血溅五步,却张口闭口,提及帝国律法,这又是何意?莫非是知法犯法,提醒本城主,要将你们三人就地正法吗?”
“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