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点点头,她不知道萧厌是怎么出的城,也不知他是如何避开外面那些眼线,只是他离开已有一个多时辰,京中依旧平静无波,就代表他没有惊动任何人。
望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棠宁虽然有些担心,却也知道她帮不上忙,她只能压下心头思绪,收回目光。
“事情办妥了?”
沧浪顿时来了精神:“办妥了。”
四皇子从积云巷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四皇子府,或许是因为萧厌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他,他直接联系了先前麾下几名朝臣,想要与人联络感情,沧浪用了点手段在他们茶水里下了药。
四皇子与人刚说了没几句话就腹痛不止,仓促让人推着四轮车前去如厕,哪知那酒楼茅房站人的板子突然断了,两旁的梁柱跟着坍塌,四皇子本就是扶着四轮车如厕,结果连人带车一并摔进了茅坑里。
“只可惜,那程平反应太快,一把将人拖了回来,不过四皇子光着屁股的模样也被人瞧了个清楚。”
那茅厕就在酒楼下方,突然坍塌的动静太大,且四皇子那惊恐尖叫也惹来不少人。
他当时半截摔下去,脸没几人瞧见,只露出褪了裤子光溜溜的屁股,奈何程平那张脸却是不少人认识。
四皇子与人相约的酒楼,本就是达官贵人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加上那些个跟四皇子相约的朝臣站在楼上瞧见他狼狈。
这下子怕是不用多久,满京城的人都能知道四皇子掉进了茅坑里,就算没染上一身秽物,可那被人瞧光的屁股,就足以让四皇子短时间内不敢出来见人。
听着沧浪兴冲冲的说着四皇子的狼狈,棠宁嘴角抽了抽,一旁花芜和隐在暗处的天青也是沉默。
“你……”
“嗯?”沧浪抬头:“女郎,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够狠?”
“倒也不是……”
这都掉茅坑里了,还不够狠?
四皇子怕是宁肯断腿也不想这么丢人。
见棠宁欲言又止,沧浪恍然大悟:“那女郎是担心四皇子怀疑?”
“您放心,没人瞧见我,而且四皇子见的那几个人里,有一个跟二皇子有些关系,皇后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就算不怀疑陆家,也是怀疑二皇子。”
棠宁见他想得这么周全,倒也不好在说什么。
“哦对了。”沧浪像是想起什么,朝着棠宁说道:“宫里传消息出来,说陆皇后这几日像是在谋算些什么,之前她派人悄悄去过一趟乐阳长公主府,今日四皇子来积云巷前,也曾见过皇后。”
棠宁眉心轻蹙:“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沧浪摇摇头:“陆皇后十分谨慎,或许是之前陆家的事让她生了忌惮,近来她不管做什么都只让身边那个金枝近身,而且她每次见四皇子时,连金枝也被屏退在外,我们的人难以靠近,所以打探不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棠宁闻言忍不住轻揉了揉眉心。
四皇子对她的心思,陆皇后不知道知不知情,如果她知情,以四皇子如今处境想来是愿意促成此事。
可是上次在宴会之上,乐阳长公主显然也对她起了心思,想要让她的幼子与她结亲,甚至还生出换亲的荒谬想法。
宴上乐阳长公主几乎将心思摆在了明面上,她也已经拒了乐阳长公主,当时在场的人想必都能看得出来,陆皇后按理说也应该能知道消息,这般情况下,她还让人去找乐阳长公主,是想干什么?
棠宁莫名觉得陆皇后不会做无用的事情:“让人看着凤禧宫,看陆皇后想做什么,还有乐阳长公主那里,也派人留意着。”
沧浪点头答应下来。
棠宁说道:“‘阿兄’伤重,这几日就留在棠府休养,对外只说不好挪动,等过上三日,伤势稍微好转一些,天青再扮作阿兄,挪回隔壁府中继续养伤,到时记得让岳先生亲眼看到‘阿兄’虚弱的模样。”
“是。”天青应声。
棠宁侧头:“花芜,这几日我若有事出去,府里这边,你亲自照料‘阿兄’,不准人踏足九霄院。”
花芜连忙点点头:“女郎放心,奴婢会守好院里,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搅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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