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耳根热烘烘的,只觉得阿娘在时也没阿兄这么唠叨。
萧厌拍了她脑袋一下:“听到了没有?”
棠宁连忙低“噢”了声后:“听到了。”
萧厌见她嘟嘟囔囔,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她头发,这才继续收手替她捏着肩膀:“还有哪里疼?”
小姑娘嘀咕归嘀咕,闻言却是侧着身子:“左边。”
外间风雨交加,沧浪蹲在车辕上抱着自己的宝贝长剑,一边听着里头自家督主那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脸色变幻不断。
他扭头看着缙云,无声道:督主和女郎?
缙云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扯着缰绳让马车走的平稳一些,免得打扰到自家督主“养花”。
沧浪:……
五雷轰顶。
雷电交加。
想起自己先前在督主面前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傅家郎君跟宋小娘子般配,他就觉得他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沧浪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宝贝长剑,朝着缙云就踹了一脚。
缙云一个趔趄:“干嘛?”
沧浪用力瞪他,压着嗓音:“没良心是不是,我以前可救过你。”
缙云翻了个白眼:“我没拦你?”
沧浪:“……”
他好苦。
……
马车里二人丝毫不知外间事,棠宁蹲坐在萧厌身前,开口说道:“先前阿兄说钱家的事情时我就担心阿月姊姊,后面跑来跑去的反倒是忘记了,阿月姊姊这么糊弄钱尚书他们,将钱家搅了进来,钱尚书会不会罚她?”
萧厌笑了声:“罚肯定会罚,不过想来不会太重。”
钱家宠女,那是真宠。
棠宁说道:“那我们快些过去。”
萧厌也没反驳,只朝外吩咐了句,马车就朝着西珏楼去。
雨声簌簌,风吹的车帘摇曳,棠宁肩上伤的不重,被萧厌推开淤血后便温缓了下来,她背对着他时瞧不清他模样,只想起先前顾鹤莲说的那些事情问道:“阿兄,你说当初陷害顾家舅父的人到底是谁?”
萧厌说道:“你觉得呢?”
宋棠宁有些迟疑:“那几个皇子妃?”
他们先前得知铖王三次议亲都被人破坏时,就曾猜测动手的极有可能是爱慕铖王的人,这个人既能在皇家猎场动手,又能让铖王无可奈何,甚至避开当年荣家和顾鹤莲的追查,连续几次动手都干净至极,那她地位绝不可能太低。
铖王妃跟铖王定亲那日,顾鹤莲被人激怒醉酒的事情知道的人不会太多,那人能这么刚好的给铖王妃下药,又能摸准顾鹤莲的性情,笃定他受激之后会去闯铖王妃闺阁,而且又那般刚好算准了时间被过去送贺仪的几位皇子妃亲眼看到,将事情闹大。
她定然也是极为熟悉荣家,甚至明面上极有可能是跟荣家或者是铖王妃交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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