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又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拨不开、看不透。
帝长渊身处朝堂,见过万千女子,却从未见过这种气质的姑娘。
他问:“姑娘是何名字?”
云惊凰清清淡淡吐出两个字:
“踏月。”
踏渊。
踏碎帝长渊!
她心中盛气凌人,表面却是平淡冷静。
帝长渊皱了皱眉,踏月?
“这名字,似乎不太寻常。”
无人会给子女取这样的名字。
云惊凰心想帝长渊足够敏锐,表面却是答:
“回长渊殿下,民女记事起就是个孤儿、乞丐,一直游荡于江湖。
有人问我名字那天,我那时正光着脚踏在雪地上,天上的明月恰巧明亮,便给自己取下这名字。”
的确。
当初帝长渊将她的骨灰挖出来,丢去南极那一日,她清清楚楚记得、
那夜月光皎白,可她心中那个温润的长渊殿下,周身是比南极之冰雪还要冷的肃寒!
他褪去高贵温柔的表面,双目猩红地撒着她的骨灰,满脸只剩偏执:
“京歌说的对,凭何你生来就是辅国公府之后代?凭何帝懿生来就万万人之上?”
“朕不差!朕未输于你们任何人!凭何朕却只是一个人人皆可欺辱的庶皇子!”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帝懿爱你?那你们便生生世世、永不再聚!”
那骨灰被他毫不留情的撒在南极的冰雪中。
而帝懿的骨灰,被他撒在极北之地!
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个温柔美好的长渊殿下,私底下那般狠毒!
云惊凰指甲已深深陷入手掌心,掐出血痕,但她表面还是外人看不懂的清冷、平静。
帝长渊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不止眼睛、连周身也隐藏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透。
甚至对他好像还有一种莫名的……疏离?
明明他们未曾有渊源……
周围人多,帝长渊敛起打量,吩咐:
“听闻踏月姑娘将枪支改造完善?
那就劳烦踏月姑娘为百姓们演示一番。”
伴随着他的话落,已有人为他布置好雕蟒的桌椅、茶点。
帝长渊落座,又是那般高贵的皇子形象。
军器部的人也将十柄枪支端了上来。
云惊凰活动手上筋骨,朝着广场中央走去。
多与帝长渊说一句话,对她而言都是折磨!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女子们却无一不是羡慕。
“长渊殿下!那是长渊殿下啊!”
“那女子竟然能那般近距离的与宫中皇子说话!”
“长渊殿下还看了她好久好久!”
“啊啊啊!我要是能被长渊殿下看上一眼,早死短命也值得了!”
……
女子们花痴,男人们则更多是探首看那枪支。
枪支和之前长得一模一样,似乎没有任何改进。
这质量真的可以变好?真的不会再炸膛?
总觉得有些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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