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第一抹阳光射向鄯州城的时候,希若赞卓便已经起来了,昨晚他睡得并不好,如何应敌这个问题,一直让他很头疼,自从见识过汉军的攻城部队,还有高筠的几名干将之后,他最初说的守城那个想法,似乎也有所动摇了,汉军似乎并不像几个月前那么不堪一击,相反,他们此次确实是有备而来,上到高筠、庞蛊、陆佐,下至兵士其器械,似乎都不容小觑,就连我们安插的内线也被他们剪除,如此看来,这一切的背后,一定离不开那个叫作陆佐的人。陆佐在鄯州据说很有威望,如果今年中的状元没有被冤枉的话,那他应该是连中三元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声望在鄯州当地名噪一时,许多鄯州百姓也纷纷为他鸣不平,而且他还能和少年得志的荀谋齐名,并称“荀谋陆佐,天下可得”,那么他一定不简单,这一次背后出主意抓奸细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没错了。不对?希若赞卓的眉间闪现出一丝疑问,那么也就是说昨天三番五次的攻城试探,应该也就是他的主意咯?可为什么他又不派主力全力攻城呢?诸如此类的问题,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萦绕在希若赞卓的心头,以至于现在是攻是守的问题,也开始让他摇摆不定。
希若赞卓穿戴整齐,不等用膳,便上马来到城头观察情况,询问守卫是否有什么异动,确认没有什么情况之后,便又回到府衙,召集手下诸将前来商议应敌之策。
诸将陆续到来之后,见主帅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模样,大家坐着低着头,也不敢随便说话。
沉闷许久之后,希若赞卓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堂下,问:“人都到齐了吗?”
副将噶尔类回禀道:“只有阿罗布将军还未到。”
希若赞卓眉头一皱,询问身后的亲随,“不是让你派人去召集诸将吗?怎么还有人还没到?”
站在身后侍卫的那名高个子惶恐的答道:“属下已经去叫了,阿罗布将军的卫士说他还未起床,要等一会儿,属下说元帅这是紧急诏令,他的卫士说知道了,让我们先去回禀,他一会儿就来。”
希若赞卓屏气凝息闭上双眼,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火气,片刻后又睁开眼缓缓的道:“去,请他马上过来!”
亲随远去之后,堂内的诸位将军见主帅的神情似乎已经平和了许多,所以其中一位将军便问:“不知元帅紧急召集我们,有何事?”
“现在不急着说此事!”
希若赞卓话语平淡,没有什么异常。其他人估计是想等阿罗布将军到齐之后再商量了,于是大家便又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不知多久,希若赞卓的亲随才回来禀告道:“启禀元帅,阿罗布将军已经在堂外听唤。”
希若赞卓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向府衙之外,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莽汉,身着盔甲疾步走来,行至大堂内,便慌忙跪下问安,“左将军阿罗布参见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