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响起,汉军的第三波攻击再次开始。不同的是,大蕃军队这次似乎加强了兵力,城上人头攒动,每个士兵都在忙碌着,但是每个人的分工都极为明确。
庞蛊和殷季这次根本就没有机会随攻城部队用冲撞车,因为这一次大蕃军队的箭阵攻击实在是太密集了,根本无暇顾及。看来这一次大蕃终于有所忌惮,所以才加派了援兵,远处的高筠和陆佐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马上命令鸣金收兵。
希若赞卓站在城楼上,看到汉军再次撤退,心中隐隐觉得那里不对,这些狡猾的汉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此连续的进攻,不仅消耗体力,还容易影响士气,难道他们就是单纯的想以此试探一下虚实?就在希若赞卓愣神的功夫,汉军那边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怎么?汉军这又要开始准备进攻了?看来今天他们这阵势不像是试探虚实,倒是做足了要一举拿下鄯州城的阵势啊!希若赞卓赶紧唤来手下,道:“快下令,将左和右营的人马全都调集到各个城门候命。”
一员面相粗犷的副将疑问道:“元帅,这样城内空虚,城内又大部分是汉人,万一有什么骚乱可怎么办?”
希若赞卓冷哼一声,“我看他们谁敢!”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凤迹山的那一伙人,“噶尔类,凤迹山来的那一伙响马情况怎么样了?”
噶尔类道:“都在我们安置的府衙里呢!”
“没什么异动吧?他们的手下呢?”
噶尔类犹疑了一下,答道:“没什么异常,他们说时刻等着您的命令!他们手下的那些喽啰也都很安分。”
“那就好!”希若赞卓冷笑道,“如果明天对方还是这样的阵势,你派人去说,他们的人也要调集过来,一起应敌。”
“他们会乖乖听我们的话吗?只怕很难说得动吧!”
“他们要是不想,你就告诉他们,只要我们大蕃军队在,他们就在,我们一旦撤军,那么他们原来那些凤迹山的草寇哪里要跑不了的。”
汉军一波接一波的进攻,双方互有伤亡,但相比于最初的几次交手而言,都显得有些不痛不痒。希若赞卓背着手在城楼内来回踱步,焦急的神情,溢于言表,听着城外震天的喊杀声,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几员偏将也都侍立在旁,不敢说话。不消须臾,城外又想起了钲鸣声,看来汉军又撤退了。希若赞卓赶紧冲到城楼外,向城下望去,汉军正黑压压的往回撤,再看看天边卷起的红霞,落日的余晖也已经和城内外的鲜血交相辉映,没想到汉军这一波接一波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天,看着汉军远去,希若赞卓这才放松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进攻终于结束了,情不自禁的叹息道:“看来这个叫高筠的,也不容小觑啊!”
其中一个副将问:“元帅何以见得?我看他们也没什么能耐,攻了一天了,也没见什么成效。”
希若赞卓冷笑一声,“已经打了一天了,你现在看看他们撤退的队伍?”
众人看向汉军撤退的方向,都眉头紧皱,“有什么不对吗?”
希若赞卓指着汉军队伍的,“已经打了一天,你看他们撤退时的队伍依然队列整齐,可见他们士兵纪律之严明,主帅能力多高明。”然后又指了指身边自己的士兵却个个精疲力竭,站立的歪七扭八,受伤的哀叫连天,不满道,“反观我们的士兵,只是守个城就已经疲惫不堪了,如果不是从各营再调了几波人来,恐怕原有的几支队伍根本就受不住他们的攻击。平时不苦练勤练,战时那就得任人宰割,这些情况你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