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要租一辆马车,半天多少钱?”殷季依然没好气的说着。
账房谄媚的笑道:“半天一两银子!要是加上一个车夫,还得再加上一吊钱。”
“什么?”殷季听错似的,故意抬高声音,“要这么贵?”
方才那个伙计又回头,鄙夷的看着殷季,“就这个价格,没钱你找别家去。”
殷季一时气不过,嘟着嘴道:“谁说小爷没钱的!”
殷季说罢从怀里拿出刚才那三两银子,狠狠的摔在柜台上,银子在桌子上“登楞楞”一声响。那伙计瞬间换了脸色,赶紧将银子抓住,生怕它掉地上去,伙计也没想到这愣头青还能这么阔绰,于是一边赔笑道:“小爷您见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爷您看是否要个车夫吗?”
“要!”殷季脱口而出,“剪一两银子找我就好了,其余的你们自个儿算去。”
“好好!”那伙计连忙应承,“小的这就去!”
账房示意了一眼伙计,那伙计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一把夹剪,将银子掂量好了绞碎,然后用小戥子称了二两,其余的复又交到账房手里,便去门口叫人拉马车了。
账房倒是见过世面的,依然保持原来的脸色,将手里的一两银子从桌上推个殷季,然后再次打量着他,见殷季虽然年岁尚小,举止却有一股侠士之风,于是问:“敢问小爷尊姓大名?好像头一次见您来这儿?”
殷季接过银子,转身头也不回的道:“小爷叫陶潜的便是。”
殷季大步跨出大门,迎面又撞上了刚才那个伙计,殷季没好气的骂道:“怎么又是你!走路看天上还是怎地?”
“小爷对不住!小的这眼珠还没安上呢。”那伙计依然满面堆笑,然后指着街边的那边马车,“给你的马车预备下了,赶车的也在那儿等您了。”
“好了好了,没你事儿了!”
殷季没正眼看他,兀自下台阶对着不远处的师父招呼:“师父诶!快来……马车预备好了!”
师徒二人上了马车,便让车夫驱车一路奔伯爵府而去。一路上殷季都是跟师傅埋怨刚才在酒楼遇到的事儿,把那个势利眼的伙计骂得一无是处。陆佐也是笑笑安慰他这世道就是如此,心胸开阔些,不必与势利小人争什么势力,如此自己倒变得势力了。
待陆佐二人下了马车来到伯爵府门前,陆佐先上前问守门的门子道:“各位大哥,在下是爵爷的朋友,为爵爷送两封家书,不知能否帮忙通禀一声?”
“朋友?”那门子上下打量着陆佐,“我为爵爷看门已经好多年了,这客人长什么样,只要来过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能记得,可是我怎么偏偏想不起你是哪位?”
殷季看着也觉好笑,如今师父变成这般长相,人家门子哪里认得,于是殷季拍着胸脯拦在师父身前,神气的道:“那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