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汉帝怒指着刘诩,“你这是要气死父皇吗?”
“此案皆系我一人主使,与他人无关,如今胡大友和章阚都已经伏法,还望父皇开恩饶恕其他金吾卫的士兵们。”刘诩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是儿臣临死前唯一的遗愿,还请父皇成全……”
汉帝仰面噙着泪,意味深长的一转身,便在侍卫的拥护中远去。
刘诩凄惶的身影,跪在地上,刚才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见父皇了,想到往日种种,一个月之前自己正春风得意,被父皇委以重任,百官敬仰,试子拥随,就连太子和魏王对自己也万分忌惮,魏王府内高枕无忧,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就沦落阶下囚,而这座天牢想来已经见惯了这种盛极而衰的风月事了吧!刘诩想罢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长啸道:“富贵得意尽余欢,风月无情空怅惘……”
刘诩站起身,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冠,用身上衬衣干净的一角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灰尘,整理妆容完毕后。刘诩朗声问看守的狱卒道:“狱卒大哥,请问皇宫在哪个方向?”
那狱卒和颜悦色的指了指他身后,“就在你身后的那个方向!”
刘诩接着转身跪地,向着东面的方向扣了三个响头,然后揭开腰带,从腰带中取出一把一拃长的匕首,打开金制的剑鞘,那明晃晃的匕首,寒光掠过刘诩苍老的面颊。
卫国公府这几天比往日热闹了些许,太子刘衍不时的都会上门求见荀谋,最近发生的种种,以及荀谋在官场上的老练,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荀谋原来不仅仅在军事上足智多谋,就连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上也是神机妙算,所以太子如今对待荀家,简直就是推心置腹一般。太子每每来到国公府的时候,荀昱也会热情招待。
只是今日不同的是,太子刘衍不等荀昱父子出门迎迓,竟然忘乎所以的就从国公府的门口兴冲冲的直奔荀府的堂屋,一路上还念念有词叫着,“荀国公……荀将军……”
荀谋父子正在堂屋内喝茶聊天,听到院外是太子叫唤,赶紧起身出门迎接。荀昱父子急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呵呵!殿下,下次来的时候,等下人禀告了,我父子二人自当出门迎接,像今日这般,哪里像话嘛!”
刘衍春风得意的拉住他二人的手,便往堂屋内走去,边笑着说道:“哈哈……本宫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走!我们进屋说!”
三人回堂屋坐定之后,等下人上完茶,刘衍才笑呵呵地对他二人道:“今天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荀谋其实早已料到太子欲说之事,但还是故作姿态的笑道:“呵呵!什么好消息,会让我们的太子殿下都坐不住了!”
刘衍其实已经非常控制自己兴奋的心情了,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得意地低声说道:“刘诩死了!”
荀昱听罢,一阵愕然,“怎么这么突然?怎么死的?”
“在天牢内畏罪自杀的!”
荀昱看了看荀谋,又问太子:“天牢看守严密,怎么可能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