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川跟谢家乔两人齐肩站着,西装笔挺,格外引人注目。
他很喜欢这种站在高楼林立的街道边看人间烟火气息,有种跟他的世界产生分割的奇观效果。
甚至想着某一天不干风投这个行业了,就当个司机也挺好。
他手里夹着烟,放到嘴边叼着,烟雾蔓延,站在旁边的谢家乔微微皱眉,“你还是戒烟吧,老是抽对身体不好。”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谢家乔,你胆子很大啊,敢对你三叔这样说话?”
谢家乔微微扭头,轻笑,“叫你一声三叔,你还真当是我长辈?我可听说你逼着音音也喊你三叔,我们兄妹俩的便宜全让你一个人给占了。”
谢家乔跟周韶川是挚友,喊他三叔纯属是因为两人之前打过一场赌,他没赢过他,认赌服输的喊他三叔。
这一喊,就喊了好多年。
周韶川痞气的笑,“你别说,你妹妹喊的比你好,甜糯软萌,听着就让人欢喜。”
谢家乔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车,“我觉得我们刚才收敛了,就不应该跟他这么客气。”
“把他架空、逼得他没路走来求我们,对于他来说,现在只剩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答应我们,做我们傀儡,要么就老老实实回去被孙家奴役,我要是他,我就选前者。”
“还是不解气。”
“行了,人家打拼了几十年的产业说没就没,名头是他的,事咱们来做,但这个事……”周韶川拍了拍他的胸口,“可以做很多的嘛,无论是好是坏,不都要他担着?谢家乔,眼界放宽一点,整一个人,就不能给他一拳,而是打断他的肋骨,让他每一天都疼。”
“所以我做事跟你不一样,我就要他当下疼。”谢家乔看着周韶川,“你这只老狐狸,做事真阴险。”
周韶川笑了两声,“这叫阴险?”他挑眉,“做风投不要死脑筋,要把不好的东西送给别人,而不是像你这样,把好的东西抢过来,市场就这么大,你抢得过谁啊。”
“歪理。”
“嗯,歪理。”周韶川笑着说,“歪理就是对付你这样的正经人。”
谢家乔嫌弃的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我现在严重怀疑把音音交给你照顾是错误的。”
“晚了。”周韶川靠近他,半开玩笑地说,“小家伙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我突然对她感兴趣,将来要是做了我女朋友,你可别发脾气。”
谢家乔:“……”
“周韶川,你是混蛋吗?”
周韶川耸肩,“半个吧。”
“剩下一半你们兄妹来承担,一个骂我混蛋,一个说我可恶。”
谢家乔:“……”
*
当天,孙赫明就跟周韶川签订了‘不平等’协议,美其名曰投资,实际上是架空。
周韶川安排自己人进入董事会,从内到外的侵吞孙赫明的所有权利与控制权。
谢家乔本想留在国内好好处理这件事,但他事业繁多,也只能留几天。
趁着天气不错,他来到医院看望谢疏音。
不敢进门,就站在门外。
周韶川瞥了他一眼,拿着他买的礼物走进门,“真不进去跟她说几句话?”
窗外的阳光落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有些忧郁。
他摇了摇头:“不去了,她不会想看见我的。”
周韶川点点头,拿着礼物走进门。
谢疏音的腿没有多大的事,骨折都算不上。
也是孙赫明害怕,没敢把事情闹大,叫的打手也没有下狠手。
她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扭头望去,撞进周韶川那双幽深的眼眸里。
唇角上扬,喊道:“三叔,你来了。”
“嗯。”周韶川走到她身边坐下,把礼物放到她旁边,“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啦。”她坐起身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周韶川脱掉长款大衣,穿着里面的黑色西装坐到她身边。
屋内的温度有些高,接近二十六度,他解开了西装的纽扣,露出里面黑色衬衫,扭头望着她时,俊美的脸上携带着几分温柔,“想你——”
故意拉长语调:“想你在医院干什么呢。”
说完,有意无意的看着门外的谢家乔,唇角微微上扬,仿佛故意在呛他刚才说的那句‘混蛋’。
谢疏音一愣,心顿时如擂鼓般响个不停。
撑着床面的手指轻轻抓挠着,眼眸微微往下垂。
周韶川并未发觉她的不对劲,直接将谢家乔买的礼物当着她的面拆开了——bvlgari珠宝系列的耳环,低调奢华,极其符合她清冷的气质。
他将耳环摘下来,靠近她后,伸手去触摸她的耳垂。
莹润的耳垂没有任何装饰物,他两指贴着,轻轻摩挲。
手指的粗粝感带着灼热的温度,顷刻间就将她融化。
她紧紧抓着床单,思绪飘忽,没有回答。
耳垂也逐渐随着她的心跳而变得愈发红润,垂下来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犹如展翅的蝶翼,不经意间就会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周韶川瞥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小家伙的脸这么红。
红得像淬了腮红,流了水的蜜桃。
戴完后,仔细的打量——莹润的光泽犹如嵌入的宝石,莹莹的立在她的耳上,就像是崖壁上的星星,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眼。
他将她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说道:“其实耳环是你哥哥送的,想不想见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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