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也惊呆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二位姐姐,既然长孙公子如此不济,却为何一晚未归?”
“哎呀!这还不好办?”
精瓜女子手绢掩嘴,偷笑道:“体力不够,外物来凑....俺们好不容易遇到个小白脸,哪能轻易放过,便给他喂了些虎狼之药。”
啊这这这……
不愧是你们啊!
房赢惊得已经忘记了说话。
他旁边的史学大家令狐德棻,更是风中凌乱,嘴唇翕动:“那也不至于请郎中啊……”
“咳!别提了!”
倾国轻蔑的撇了撇嘴:“那小子底子太薄,被咱们折腾了几番后就没了动静,不管再如何摆弄,依然是缩头乌龟,最后竟口吐白沫,面如金纸。”
原来如此。
这就是请郎中的原因!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长孙家主三番五次的阻止许敬宗说话,原来顾及家丑不可外扬。
刹那间。
一道道目光望向了国舅。
长孙无忌老脸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灯发誓,他纵横宦海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窘态,而这一切,全是因房赢而起!
此时。
孙伏伽露出沉思之色。
作为大唐执法者,他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不偏袒,不徇私,很快发现了事情的关键点。
“若是这样,案子就两说了…”
状元郎沉吟道:“欺奸罪没有判女方一说,可如果被辱人的身体受到伤害,那就是故意伤害罪了……”
“不!绝对没有!”
长孙无忌脸色难看的站出来,艰难的开口:“番邦公主一派胡言,我儿没有受到伤害!”
这话一出口。
众人马上露出了然之色。
很多受到侮辱的女子,为了顾及名节,往往不会指征做奸犯科的凶手。
只不过,这次反过来了。
为了维护长孙家的声望,长孙家主这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啊!
“好吧,算我没问题了。”
秉公执法的孙伏伽,深深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既然当事人没有指征,那么就构不成伤害罪。”
“好!此事到此为止。”
长孙无忌沉着脸下了结论。
哎?别停啊?
你们自己就结了案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好歹也是个侯爷…房赢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许敬宗,刚才你说,有郎中从长孙家出来,也是在意指,长孙公子不能人道了呗?”
“我……”
许敬宗刚要说话。
忽然像是感到什么,扭头望去。
只见文臣队伍里,长孙无忌微微侧头,一双狭长的眼睛望向了自己,眼神中带着厌恶和警告。
许敬宗脸色一白。
…这下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弹劾房赢不成,后果开始反噬…如今不仅没有博得长孙家的好感,反而被对方记恨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
许敬宗六神无主,急忙说道:“房遗爱!你休要胡说,我只是说长孙家请了郎中,并未提及长孙公子病情!”
“额,原来是这样……”
房赢笑着嘴角勾起。
他现在一身轻松,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于是慢悠悠的说道:
“原来许给事在说笑,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当初许给事为了活命,在宇文化及面前,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
此言一出。
许敬宗又惊又怒。
截止到现在为止,他被世人诟病的“三宗罪”还没有出现,房赢讽刺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隋义宁二年。
宇文化及发动政变。
要杀大臣许善心,许敬宗却不顾父亲死活,只为自己乞命,甚至当众跳舞,丑态百出,宇文化及这才放了他。
其父许善心被杀。
与此同时,宇文要杀虞世基的时候,其弟虞世南愿以身代,两相比较,风骨高下立判。
这是许敬宗一生的污点。
也是刚才程处亮笑话他的原因。
“哦,对了……”
房赢一拍脑门,转头望向人群中一年轻人,“言道兄,关于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
众人齐刷刷望去。
此人二十露头的年纪,一身官服,眉目俊朗,正是封德彝的儿子,封言道。
贞观四年,以门荫授左牵牛备身,充任皇宫侍卫;贞观十年授承议郎、行通事舍人,正式踏入仕途。
行通事舍人是正六品下。
本没有资格上朝,可他还有个身份……武德八年,他袭父爵密国公,从一品。
被房赢指名道姓。
封言道立刻站了出来。
“房兄所言极是。”
他对房赢拱了拱手,怨恨的看了许敬宗一眼:“家父封德彝,确实说过……”
“世基被戮,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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