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坐了回去,再次将传国玉玺给拿在手上,淡淡的看了韩度一眼,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说服脱古思帖木儿吧。朕金口玉言,只要你能够劝住脱古思帖木儿,朕就放了蓝玉。”
“多谢皇上。”韩度见老朱做了最后的决定,也没有办法再求什么,只能够先行退下。
等韩度离开之后,老朱把玩了传国玉玺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放回到盒子里,盖上。
沉吟一番之后,忽然轻声问道:“你觉得韩度怎么样,他能够劝住脱古思帖木儿吗?”
虽然老朱并没有指明问谁,但是老太监就知道皇爷是在问他。毕竟这么近的距离,皇爷又说的如此小声,除了他之外根本不会有人听到,不是问的他,还能够是谁?
“回皇爷,韩度此举颇为不智。”老太监缓慢的摇头,咂摸着嘴唇,好似有些轻视韩度的选择一样。
“何以见得?”老朱没有说老太监说的是对,还是错,而是问起了他这样认为的理由。
梳理了一下思绪,老太监继续回道:“虽然奴婢,奴婢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但是奴婢也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之仇。更何况,蓝玉坐下如此恶事,想要说服,根本就不可能。”
老朱听着,心里也不禁暗暗点头。可是对于老太监说韩度不够明智的说法,却有些不以为然。
或许在旁人看来,韩度此举完全是意气用事。可是偏偏老朱对韩度的意气用事,却感到极为满意。
要知道当初将韩度从大牢里给救出来的,严格来说可不是蓝玉而是朱标,蓝玉顶多就只能够算是为韩度牵线搭桥罢了。即便是如此,韩度也铭记着蓝玉的恩情,而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尽全力,哪怕是舍弃所有功劳,也要为蓝玉奔走求情。
那朱标同样也对韩度有着救命之恩呢,甚至朱标对韩度的恩情,比蓝玉更大。若是以后朱标有事,从现在看来,韩度肯定会拼命帮助朱标的。
这就足够了!
老朱通过刚才的试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接下来,就看韩度能不能够劝的了脱古思帖木儿。
......
该如何才能够劝脱古思帖木儿放过蓝玉?韩度对此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出了大殿之后,韩度抬头望天,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拖着虚弱的身体,先行回家了。
反正现在也不是去见脱古思帖木儿的时候,与其急于求成,不如先回家想到对策,一击既中的好。
韩度刚刚回京,听到蓝玉被下狱的消息之后,心急如焚。连家都没回,便去找老朱求情了。
现在回到家里,一跨进大门就看见全家人都在等着自己回家。
“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二老担心了。”韩度勉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完之后,转到安庆身上,彼此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家的人知道韩度去向蓝玉求情之后,都非常担心。蓝玉的事情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自从蓝玉被下狱之后,朝中百官避之不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胆敢为蓝玉求情。
可是,韩度偏偏连家都没回,便去了。
韩家的人说是不担心韩度,那是不可能的。甚至,韩德和刘氏对韩度如此冒失的举动,也是颇有怨言的。
可是,在看到韩度回来的这一刻,两人心中对韩度所有的怨愤,瞬间烟消云散了。
韩德沉重的点点头,责备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只是不停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刘氏也是红着眼睛,频频点头附和。
安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见韩度走路有些踉跄,便主动上来扶着韩度的手,避免韩度出丑。
韩度抬眼感激的望着安庆,两人相视一笑。
穆叔早就在照壁后面准备好了柏树枝,韩度一进来,便不断的朝韩度身上仔细清扫,意味去除晦气。
当晚,原本一家人是想要欢欢喜喜的为韩度接风的,可是却被韩度给挥手拦住。
直言自己现在身子还有些虚弱,太长时间没有进食,现在进的也是流食,而且还不能够太多。若是直接大鱼大肉的吃的话,会损坏肠胃。
韩德赞同的点头,准备将接风宴押后,等韩度恢复之后,再举行。并且,嘱咐安庆,让她细心照料韩度。
安庆点头应下之后,便扶着韩度回到属于他们的院子。回到房里坐下,安庆让侍女送来稀粥,亲自端着一口一口的喂给韩度。
韩度吃过了之后,在安庆的服侍下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对蓝玉的担忧,想要将他救出来,那就要想办法劝住脱古思帖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