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在右屯卫营地之内险地之内险些遭遇毒杀,已经让李泰与李治心里留下阴影,唯恐李二陛下是故意向外界透露,但实则早已决定了储君之人选,种种手段不过是掩人耳目,让外界认为他一直公平公正而已。
如果当真如此,李泰没信心可以胜过李治,而争储失败之下场傻子都知道,绝对不会比废太子好到哪儿去……
房俊也有些无语,奇道:“殿下让微臣怎么办?跑去跟陛下说魏王殿下大公无私、品德贤良对人世间的权利毫无恋栈之心,愿意将终生之心血付诸于大唐帝国的教育事业,诲人不倦、桃李芬芳……”
李泰又急又怒:“这都何等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房俊无奈道:“之前殿下放弃争储,是因为觉得全无希望,不愿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伤了兄弟感情。可现在陛下有意立你为储君,自当竭尽全力争取,为何殿下又避而不就?”
李泰道:“别装糊涂,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就在右屯卫大营差点被一个内侍毒杀,你眼睁睁的瞅着,还敢说不明白陛下的用意?
房俊却不能承认这种事,无论真假都不能,所以摇头道:“攸关储位,微臣不敢置喙。”
要的就是你们哥俩疑神疑鬼,不敢接任储位,从而延误陛下的决断,这个时候岂有插手的道理?
见到房俊置身事外、不愿插手,李泰急得不行,哀求道:“本王一直将二郎视为莫逆之交,可以托妻献子的交情,你不能这个时候见死不救吧?本王也不要你出手,只管给本王出个主意能够推卸储位便成。”
他是当真无计可施了,不仅仅是太子对父皇犹如老鼠见了猫,他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对父皇又敬又畏?父皇打定主意之事,没人敢反对。
可不反对又不行,走不能被父皇当作一个幌子去牺牲掉吧?
房俊一脸为难,踟蹰良久,这才叹口气道:“非是微臣愿意诋毁陛下心意,实在是推脱不得殿下……”
李泰忙道:“对对对,就是这道理,二郎可有妙策?”
房俊两手一摊:“哪里有什么妙策?陛下口含天宪、乾纲独断,他打定主意的事情谁能劝得了?不过此事未必只有殿下一个人心烦意乱,晋王殿下或许亦是如此……何不去找晋王聊一聊,你们最有可能接任储君的兄弟两个共同进退,或许可以迫使陛下改变心意。”
李泰愣了一下,旋即领会,这特么就是“釜底抽薪”啊!
父皇不是想要易储吗?若是最有资格继任储位的两个嫡子纷纷表态不愿接受,难不成父皇还能在一众庶子当中选出一个人来继任储位?
到时候三位嫡子尚在,却敕封一个庶子为储君……这是唯恐将来大唐帝国不会发生内战么?
如此一来,父皇断了易储之念,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立一个杀一群”的心思……
遂抚掌道:“果然妙计!此事若成,本王一辈子记得二郎的好,改日便让王妃将她妹妹嫁给你为妾,咱们俩也成一回连襟。”
房俊苦笑不迭:“殿下将微臣当成什么人了?万万不可。”
李泰的王妃乃是前工部尚书、将作大匠阎立德的闺女,并州阎氏那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前隋之时便声命赫赫,也曾娶了北周的公主!焉能将家中闺女嫁于别人为妾?
正说着,却见魏王妃阎氏在几个侍女服侍之下走入堂内,先屈膝给房俊施礼,环佩叮珰,继而娇笑道:“二郎难得登门,待本宫稍后命人整治一桌酒菜,与殿下喝几杯,定要不醉不归才行。”
房俊急忙还礼,诚惶诚恐道:“王妃盛意,微臣不敢领受,稍后尚有要事,这便告辞。”
他怕李泰将方才的话语吐露出来,令魏王妃以为是他觊觎她的妹子,魏王妃就能挠他一个满脸桃花开,那位能将李泰这等骄矜之辈整治得服服帖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魏王妃便俏脸一板,佯装不悦:“殿下这两年没少借助二郎给出谋划策、大力支持,怎地连区区一顿酒都留不得?”
李泰也有些不高兴:“你房二到了这魏王府便如到家一般,何需见外?再者说来,若是将来你娶了……唔唔唔。”
话说一半,已经被房俊上前捂住嘴,回头冲着魏王妃勉强笑道:“微臣留下便是,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他可算是怕了李泰,这厮智商绝高,但情商似乎一直不咋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李泰还有些不满意呢,他那小姨子二八年华,出落的清丽脱俗、我见犹怜,他都不知惦记多久了,如今愿意忍痛割爱嫁给你做妾,你特么还不领情?
魏王妃脸上笑容如花,凤眸微微眯起,狐疑的看着面前两人,不知在搞什么鬼,但总之定然没好事,哼哼,千万别让本宫抓住尾巴,不然有得你们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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