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被房俊指着鼻子说自己空着手登门,这的确是严重的失礼,却也反驳不得,只能自己生闷气,连带着腹诽埋怨李二陛下几句:您希望臣子们不要生死敌对,可也不能将老臣的脸面丢在地上任人踩踏啊……
李二陛下将捋着胡须的手放下,负在身后,抬脚往门内走去:“朕已经许久未曾赶上这般热闹,大家别再这里站着,进去坐下慢慢说话吧。”
他想要看到的只是长孙无忌与房俊的仇怨缓解一下,不要整日里打生打死搅乱朝政,至于长孙无忌的颜面……你差点将房俊刺杀而死,朕隐忍不问,今日让你丢几分面子,也没什么过分吧?
刚走进大门,便见到太子与房玄龄一前一后急匆匆小跑而来,显然是接到了陛下驾临的消息赶紧出来接驾,见到李二陛下已经背着手踱步进了大门,两人赶紧驻足立于一侧,齐齐一揖及地:“儿臣(微臣)觐见陛下!”
李二陛下停住脚步,扫了太子一眼,鼻孔中“嗯”了一声,道:“免礼!”
然后上前,笑着对房玄龄说道:“玄龄府中大喜,遍邀宾朋,却唯独忘了整日里枯坐太极宫的朕,是不舍得府上的水酒,亦或是已经忘了咱们君臣当年并肩作战的情谊?”
此言一出,大家便知道陛下今日之所以将长孙无忌给绑来房府,就是为了给房家出气,顺带着给房家撑腰的。
先前房俊在江南遇刺,虽然天下尽皆猜测乃是长孙无忌所为,可毕竟无凭无据,谁也不能将之奈何。但是没有证据并不能说明此事非是长孙无忌所为,所以李二陛下以这种形式警告、惩戒长孙无忌,斗争可以,但朕之底线绝对不容践踏。
身后的长孙无忌一张圆脸阵红阵白,极为难看。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自己已经突破了李二陛下一直维系的底线,惹得皇帝心中恼怒,但是为了稳定朝局,不影响东征大业,所以采取隐忍之态度,未予严厉追究,却不代表就会听之任之。
这股怒气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隐忍下去,可将来一旦东征结束,无论结果如何,必将腾出手来料理纷乱朝局。
若是不能予以及时应对,长孙家就将会首当其冲……
房俊自然也看得懂李二陛下的用意,只不过这样的处理方式,他并不满意。
底线之所以是底线,便是最后的界线,不可逾越。
若是可以恣意践踏、随意逾越,不能予人以警告、威慑,无人心怀畏惧,那又如何称之为底线呢?
这等底线还不如没有……
……
李二陛下在先,房玄龄、太子紧随其后,再然后便长孙无忌、李泰、李治,层次分明的向着正堂走去。
李治忧心忡忡,他觉得今日父皇是想要当众羞辱长孙无忌一番,以达到宽慰房俊遭遇刺杀所受之伤害。而一旦长孙无忌灰头土脸,自己又岂有颜面?只要想想再众人面前被父皇奚落训斥,李治就浑身难受。
心中正自踟躇,便觉得衣袖被人拉了一下,继而听到魏王说道:“父皇,儿臣与稚奴去偏厅与一众驸马们喝喝酒,说说话儿。”
走在前头的李二陛下头也未回,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进了正堂。
李治停住脚步,长长的吁了口气,回头迎上李泰笑吟吟的目光,心中一暖,道:“多谢青雀哥哥,小弟这心里正犯愁呢……”
“嘘!胡说什么呢?走,去偏厅坐,估计老四、老五、老六他们也都到了,咱们兄弟会一会咱家的那些个驸马,非得将他们放翻在酒桌上不可!”
“嗯!小弟听兄长的,放翻他们!”
李治眼眸闪闪,一腔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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