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素鹤觑着对方,忽的笑了。
也相信他这话出自真心,因为此时的他眼底没有算计,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世俗。
道:「如此,素鹤便厚颜叨扰。」
桺二爷听罢,愈发笑的开怀。
不住的捋着二绺胡子,然后侧身相让,又再再陪同。
等到老者看到后,心底很是震惊了一把。要说这样的二爷,他们从没有见过,就是岛主也不曾见过。
他书读的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是一种意气风发还是风姿绰约,还是……哎呀,反正他不会形容啦。
但是,这样的桺二爷他不曾见过。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压迫感,他会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桺二爷睇向他,道:「鱼可都收拾好了?」
老者回神,连忙作礼道:「回二爷,都收拾好了。」
桺二爷引着素鹤落坐,一边又自袖袋里取出一瓶酒,一边帮素鹤倒上,一边催促道:「赶紧把鱼端上来,然后再去炒几个下酒菜,爷今天高兴,要多吃上几杯。」
「诶,诶……」
老者点头哈腰,一壁偷眼相看,一壁匆匆离去。
很快就端来了鱼,还有几样时蔬。
看着也是翠绿可爱,清脆爽口。
不一会儿功夫,又收拾出一盘腊牛舌,一盘事先卤好的牛肉,抱着一身修为作火,片刻的功
夫烤了一只鸡。
桺二爷眉头挑了挑,指着鸡道:「这么快弄好了,你拔毛除内脏了么?」
老者笑呵呵道:「放心放心,这鸡是晌午就杀的,绝对干净,便是味儿也入的刚刚好。
不信,您尝尝。」
桺二爷听罢,便放下筷子直接上手撕了一只鸡腿,道:「可以了,你先下去,有事爷在叫你。」
「好嘞。」
老者抬眸,躬身而退。
随后,桺二爷转手就把鸡腿塞到了素鹤碗里,道:「吃吧,今儿咱们好好喝一场,出了这道门你我还是敌人。」
又指着酒杯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专管某人的。」
言外之意,已是明了。
素鹤闻言,遂举杯相敬。
道:「如此,素鹤就承二爷的大恩。」
桺二爷美滋滋咂吧了一口酒,顺手给自己撕了只翅膀,边吃边道:「什么恩不恩的,老子看你顺眼,欣赏你,就这么简单。
你既然都要那么做,也算是给在下行了个大方便。虽说后事难料,但眼下总归也是承你的情。
你若不放手,八风岛不是不能破除封印。而是还要花费许多时间,人力物力以及还有天时。
如今能够达成,亦算的时机以到。琇書蛧
只是这份时间,需要公子成全。」
素鹤没有言语,只是把酒干了。
桺二爷见状,又连着劝了几杯。
道:「虫子,啊不,常帶子那厮用的能耐和黑嵋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则毒性远不如黑嵋所示,以毒攻毒,这毒也压不了多久。
我这个不一样,包你此去无后顾之忧。」
「多谢!」
不得不说,桺二爷此举帮了他一个大忙。至少到时候,不用束手束脚,不用受制于人。
桺二爷被他敬的兴起,端起酒杯就喊:「干。」
说罢,仰头饮尽。
然后又催着素鹤吃菜,见素鹤不怎么动筷子,便托着袖子亲自布菜,道:「说句托大的话,我的年纪也能厚颜当得起一声老哥哥。
今儿这顿啊,便算老哥哥替你践行。
愿老弟你此去,心愿得偿。」
最好,活着。
素鹤微怔,旋即释然。
便拿起筷子,浅尝了几口。
道:「二爷有心了。」
桺二爷听罢,这心里说多说少都是有那么一点落寞的。然一一放在心底,只不停夹菜,不停的劝酒。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一个人得需要多大的心力才能做到受尽委屈误会,还能如此坦然的向死而往。
别人是向死而生,他这……啧啧啧,难,难,难。
道:「知道老哥哥有心,就多尝两口。今世,咱们是相遇太晚。做兄弟,注定是做不成。
来世,不管你先遇到我,还是我先遇到你,到那时,如果有缘,你我当可。」
闻言,素鹤笑了。
没有说话,但也听话的多吃了几口。
这让桺二爷那落寞的心,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对的时候,遇不到对的人。
错的时候相遇,又注定没有结果。
能有一丝交集,便是所有的缘分。
男女,如此。
交友投分,亦是如此。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不是如此,他还就看不上了。
笑笑的自斟自饮了两杯,发出长长的喟叹。
道:「好。」
说
着,又东拉西扯拉着素鹤聊了不少。
与素鹤比,他显然是个健谈的。
大多时候,都是一个说一个应。两人是一正一邪,但又出奇的和谐。
全不似,初时的剑拔弩张。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想着想着,想到了现在,想到了两人的对立,想到了各自的立场与坚持。
倏的,四目相对。
素鹤举杯道:「请。」
二爷怔了一怔,托杯回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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