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何其不公,让她们失去了丈夫,又经历了丧子之痛。
王美人哭着哭着笑了,抹了眼泪又垂下眼眸,道:「从前我一直不懂主上为何偏心玉南薇,她做什么都忍着让着。
虽说有魔族的原因,可我始终不服。
一心,想与之分高下。」
顿了顿,哭道:「如今我才明白,主上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是我不懂他的苦心,没有教好孩子。
而今两个孩子争气,做母亲的又怎能拖他们后腿。」
庆夫人喃喃点头,梗着喉咙,环顾寝宫,道:「姐姐想好了怎么走吗?」
王美人缓缓抬起哭红的眼眸,牵起面前的柔荑,道:「我欲追随李妃姐姐,妹妹怎么看?」
闻言,庆夫人回眸看向远处的火光,泪水就像决了堤,怎么也止不住。
道:「我记得,姐姐以前最怕疼了。」
而今最怕
的疼的人,却选了最决绝方式。
让她,让她……
怎能不悲,不痛?
王美人寻着她的目光,缓缓变得痴迷,道:「心都空了,还有什么疼是过不去的。」
话音落,两人相视一笑。
其中有泪,其中有悲。
其中,有两个母亲的心碎。
倏然,大火熊熊燃起。
其势之大,术法竟不能破。
门口望风的宫女侍卫,见状纷纷要冲进火海。
却叫庆夫人喝住:「本宫要与姐姐一道追随李妃姐姐,你们不可造次。
如果有心,就走吧。
天涯海角,到哪里都行,活着就好。」
王美人亦暗暗点头,看向自己的人,走吧,都走吧。
走的远远的,飞出这高墙。
随着火势突然加强,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往日共坐的窗下,摆上棋盘,一子一子又一子……
火海之外,哭声震天。
回过头,却江拐子这个杀星到了。
众皆悲愤,怒与搏命。
怎奈实力不济,个个惨死。
不是爆了头,就是断做几截。
然即便如此,也不能吓退悲愤的众人。
江拐子不厌其烦,催促玉面判官:「搭把手,把这些恼人的玩意儿清了。」
玉面判官瞧了火势,知道已成定局。
即无多言,玉笔横点。
眨眼,三五头颅冲天而飞。
又一笔,又如此。
人头落地,恰好身后宫殿大梁同时落地,轰隆、轰隆,火星窜天。
他道:「弦不樾倒是好福气,除了玉南薇,其他女人……啧,竟然都甘心为他死。
你说他到底给这些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个二个,都这么死心塌地?」
江拐子手起拐落,正好收拾掉最后一名小厮。
攥着袖子,不紧不慢擦拭铜拐。
低头道:「贤弟,羡慕了?」
玉面判官负手道:「还别说,真有点。」
说罢,慢慢回眸。
视线落在其身后之人,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弦不樾」作礼,拱手道:「知道。」
抬眸睇眼火海,道:「逆子弑父,其母畏罪自杀。」
「如何让人信服?」
「自是死里逃生之人。」
「哦?」玉面判官睃眼江拐子,道:「江兄留活口了?」
江拐子手挽铜拐,冷眸杀机绽绽如水:「贤弟在质疑我?」
玉面判官摇头:「非也。」
转眸看向「弦不樾」:「听到了?」
「是。」
「那死里逃生从何说起?」
「弦不樾」道:「天下相似何其多,无亲无故者亦多。
择其相似之人,即可。」
「可靠?」
「愿以人头做保。」
江拐子微微抬眸,道:「你那脑袋值几个钱?也敢夸口?」
「弦不樾」身形一僵,复恭敬如初。
道:「贱颅不值,唯命所系。
故斗胆做保,还请谅解。」
江拐子没有言语,而且瞥了一眼,然后跨火海,找到王美人与庆夫人。
焦黑的火炭,早看不出本来面目。
两人对面而作,到死指尖各捻了一枚棋子。
拿铜拐一戳,刹那飞灰。
确
定无误,方自火海走出。
玉面判官道:「如何?」
「是她们。」
说罢,睇向「弦不樾」。
「我等回去复命,你处理干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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