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掌门没少费心,令秋水受宠若惊啊。」
不闻眉眼不动,道:「掌门不必挖苦,既知吾来历,当晓得吾这般行事无可厚非。
你我立场不同,换了你,你也会这么做。」
秋水无痕低笑点头,是啊,立场不同,立场不同……抬眸看向常帶子,道:「既如此,阁下意欲何为?
要本门交出解印人,断无可能。
要以他们威胁吾,吾舍命留下便是。读书人,别的没有,一点骨气还有三分,就不知阁下能承受多少?」
虫子大笑,大手一紧,霎时脚下数人头颅炸裂,血溅当场。
他享受将所有血污长吸入腹,摸着肚子,砸吧嘴道:「还好,包君满意。」
说罢,众弟子身后暴起黑物,轰隆自地底窜出,身长八丈,粗如瓦岗,长的似蛇非蛇,似怪非怪。
细看之下,是由万万千千的小黑虫组成。
但见它张嘴喷出腥风,卷尾扫断殿内石柱,轰隆轰隆,连二连三倒下,砸死人命不知其数,偌大的风雷殿顷刻瓦砾震震,尘土飞扬。.
腥风骤袭,有弟子应变不及,眨眼白骨立现,随之蔓延。
诗断肠见状,霎时撇下从正南。
从正南得了机会,立刻提足真元,箭也似的射出,窜入火海消失不见。
而急于救人的诗断肠则指刃疾挥,砍下弟子手臂,迅速结起结界,将人护下。侧眸间,暗道:坏了,让这厮跑了。
然现实不容他分身,黑怪委实厉害的紧,每次撞击,堪比山崩地裂。
长时间僵持,就算是他同样撑不住。
目下,唯有救人为先。
况且那黑怪,虽伤不了他们,然一条尾巴横扫殿内,多少人血肉横飞,多少人死不瞑目,又有多少人侥幸才能捡回一条命。
虫子摩拳擦掌,笑道:「本座这份大礼,掌门又经得住几分?到底是坚持己见,还是听人劝吃饱饭,用墨如渊交换?」
秋水无痕缓缓抬掌,猛地推出。
道:「要如渊,就拿命来换。你
死了,吾自会取下你之首级,让你瞑目。」
「咦,火气那么大做甚。」虫子催元力挡,登时罡风呼啸四起将之包裹,风声凄厉,有如地狱哀嚎。
看向秋水无痕的眼色,倏然收起轻视。
吃了自己让从正南加倍加料的特制酒水,过了这么久还能有如此能为,不愧是一派掌门,实力端的不可小觑。
但是,有什么用呢?
无论发生何事,今日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忽然,两人动了。
不分先后,不分彼此。
拳风刚猛,掌威煌煌。
都存了死志,要对方必死之志。
虫子化拳为剑,比起赤手空拳,他还是喜欢兵器,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利刃割破喉咙刺穿身体的声音,别提多美妙。
连着血肉吃起来,也要美味很多。
他那剑锋利,森冷,湛湛寒光妖冶动人,专挑阴险刁钻的使。即便是秋水无痕对上,短时间也占不了上风。
瞬息的功夫,衣服已然破了几道口子。
这厮,杀的兴起,杀的两眼乍然翻作血红,透出诡异光彩。
道:「注意来,本座这剑可不是普通剑。再有一剑,将刺穿你的身体,届时,你将会臣服与本座。」
说罢,竟是凛凛一剑刺出。
可是也怪,明明看着剑逼近,偏偏就是动弹不得,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在这一瞬凝滞,再收缩压紧。
直至,将人紧紧束缚住。
秋水无痕此刻汗水滑落,而恣无意又被常帶子绊住,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诗断肠则要应付黑怪,还要分心护住众弟子,有心相救,却苦与分身乏术。眼睁睁看着秋水无痕陷危,一腔怒火悉数灌入真元,顿将黑黑怪击出殿外,砰砰砰几声响,风雷殿几重殿破,露出半壁窟窿,塌了半角。
诗断肠反手墨笔疾,唰的飞出结界,堪堪挡在秋水无痕心口。不待他再催墨笔,地下又是一阵隆动。
竟是那怪物从地下攻击,众弟子齐齐结阵,口诵真言,将之自底下逼出。
霎时,那怪物狂怒,团起全身力量重重砸在结界上,诗断肠运功相抗,又是震天摇地晃。
蒙蒙金光,惨惨黑雾。
交织,无数。
再看虫子召来怪物挡下诗断肠,迅疾如电的出手再攻,秋水无痕毒已侵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难逃侵蚀。
落在其眼中,那就将死之人,死在旦夕。
量他有通天之能,也休想活命。
然世上的事儿,总是说不准。看准了,往往失算。没有把握的事,往往又做成了。
放在他俩身上,最是恰当不过。
虫子看着自己的剑,不可置信,秋水无痕竟还有余力接住自己这一击?他不该是动不了,束手待毙么?
怎会?
秋水无痕掌按其剑,真元咬住其锋,使之进不得亦退不得。
惨白的脸,慢慢抬起。
「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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