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此印,纵杀了父王不过促使王气大乱,与他而言并无好处。
倘若王气不稳,王城乃至欲海天都将是一场无尽的灾难。他是聪明人,愈聪明愈不会让自己冒险。
父王久居上位,如何生死关头看不出厉害?只要他一日不交出王印,菰晚风便一日不敢杀。」
这中间,咱们还可以赌一赌。
最紧要的是,父王为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而你母后,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弦歌月默然,不可否认,他说的在理。
但是……
正犹疑,忽然两个士兵先后跌进主帐。
剑漪霎时翻剑在手,横剑立挡。
道:「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黑衣蒙面人负手飘然而来。
弦歌月眸子顿紧:「是你?」
黑衣人道:「还好,不算太笨,省却吾赘述。」
「为何伤人?」
「他们目中无人,险些坏吾计划,难道不该挨打?」
「阁下的计划,若是两个小兵就能坏?
未免,太儿戏。」
黑衣人道:「四殿下不必恼怒,吾若没有真本事,今日便不会出现在此,四殿下若坚持拒吾与千里之外,届时后悔的定然是殿下。」
「阁
下究竟什么人?」
「吾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吾与殿下目标相同,没有利益冲突。」
霎时,弦歌月眸子寒光直射。
道:「打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谓目标相同?你可知爷之目标非是常人?
若说相同,你与三味、少真无一,是何关系?」
黑衣人瞥眸扫向地上哀哀呼痛的士兵,道:「关系?那要看殿下怎么看?」
弦歌月冷笑:「哦?」
是吗?
「说有便是有,说无也无。
殿下只需知道,吾乃受人之托即可。」
「受何人之托?」
黑衣人回眸,抬手啪的抖出一枚令牌。
道:「殿下,可还识得?」
「是他?」
「不是他,吾为何要趟这浑水,您说是不是?」
「他不是死了么?」拿死人说事,可不是好习惯。
黑衣人收了令牌,不疾不徐道:「详情吾不能多言,殿下只要明白咱们不是敌人。至于那位秦仙友,吾之人马自会设法搭救。
告辞!」
说罢,颔首作礼复飘然退出。
剑漪想要追上前问清楚,被弦歌月叫停:「不用了,他身法有异,你去了也追不上。」
勇王道:「四弟认识?」
「不认识。」
「那你……」
弦歌月回眸,道:「此人昨夜曾在菰家出现过,但在爷和菰晚风到达前先一步离开。」
「照你看,此人是敌是友?」
「他既然有少真无一的令牌,至少可以肯定不会是咱们的敌人。」
「也就是讲,友还难料?」
「哼,友也是少真无一的友。
不是他信得过的人,不会拥有此物。箕鴀伙同苏十方等人,不就是想要取得它。」
「看来文宰,也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但不知父王的事,菰晚风的野心,他生前料到多少?
「比起你我,只多不少。」随后,他目光扫向碧云,道:「等她醒来,问清情况。」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做。
既然醒了,就不能让你一个人挑着这副担子。魔后那边我帮不了,能做的便是尽力撑住王城。」
弦歌月定定的看着他,很想说一句多谢,可惜话在喉头滚上滚下,就是没有滚出口。
到了,生硬的扭头离开。
勇王一声长叹,吩咐周乙:「扶本宫过去看看。」
经过剑漪,忽道:「剑漪,营中安危交你。」
剑漪神色立变,道:「剑漪知晓。」
霎时运剑出鞘,杀向东南方。
伏在树上的玉面判官和江拐子遥望飞剑来袭,双双展开袍袖向后疾退。
甫撤离,那合抱大树瞬间被拦腰斩断,炸裂当空
紧接着人影从天而降,单脚立与剑身,道:「两位既然去而复返,不如留下做个长客。」
说罢,旋剑腾飞入手。
横眉冷目,执剑开杀。
剑芒登时纵横四野,气贯苍茫。
江拐子匆匆挡了几拐,啐道:「谁要跟你一个疯子一般见识,要留长客你留别人去,咱们哥俩可没功夫陪你。」
说罢,两人默契配合。
虚实相掩,交替而上。
寻着空隙,沛然一招,退入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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