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依兰当即往后退了小步,两手不停搅着袖口。
看着菰勒勒,嗫嚅的咽了咽唾沫星子。
“奴婢,奴婢不说了。”
“嗯?”
菰勒勒怔住,差点以为听错。
见她点头,这才转过味儿。
瞬间火气噗噗直冒,说一半不说欠打吗?
她摇了摇头,后怕的缩了缩脖子,瞥向水月。
“姐姐生气了。”
“我呸,哪个是你姐姐?你要不要脸?”水月是个直肠子,立时炸毛。
你丫的别有居心,还整天扮可怜。
我招你惹你了?
岂料,刚说完就被训责。
“住口。”
“小姐?”
您怎么也胡来?她不懂后果,您也不知道吗?
可菰勒勒压根不想听,也不愿听。
“小姐……我们真不能去。”
再去,您就该和家主离心了。
届时……
哪知这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菰勒勒目光骤冷。
你想说什么?
届时什么?
嗯?
“不……不是……”
我只是想劝小姐不要那么冲动,您怎么,怎么就不信呢?
然菰勒勒
笑了,也怒了。
“你想说,届时我是碎玉人第二。
是吗?”
“没没有。”水月脸色一白,不安的摸着护栏,借以退行。
她没想过小姐会这么曲解自己的意思,一时又羞又恼。
退步之间,愈显慌乱。
目光恰好扫过依兰,顿时怒火直冲天灵盖。
“***,都是你。
从你来了以后,小姐就变得什么都不听。”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
她跌坐在地,两眼不可思议。
捂着挨打的地方,半晌不能回神。眼中氤氲之气,渐渐蓄满。
抬眸间,泪水潸然滑落。
您竟然,为了她打我?
菰勒勒低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时竟有些心虚。但她是小姐,打就打了,就算打错了也要好好受着。
揉着手腕,冷声娇喝。
“退下。”
就一巴掌,你还没完没了了。
水月见状,顿时委屈的无以复加,扭头啜泣的跑了。
依兰心内窃喜,吸了吸气,柔语款款。
“小姐,姐姐她?”
“没事。”
“那奴婢,还要继续说吗?”
不得不说,她真的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让人,见之生怜。
这双眼睛,帮她省了很多事。
菰勒勒不是男人,当然不会想着怎么把人搂到怀里怜惜。但是这样一双眼睛,让她不讨厌。
“废话。”
不说,本小姐留你看呀?
“是。”qs
依兰悻悻低头,两颊热气腾腾,燥热的厉害。
她本以为水月不在,小姐便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却不知这丫头平时虽然不着调,没什么脑子,可在小姐心里竟有些份量。
遂定心,理了理思绪。
“奴婢自得小姐看重,每日便时时留意祯园外一切动向。
不求有功,但求……。”
“打住。”
“小姐?”
“本小姐不是痴人,外面来的到底谁?”少跟我扯有的没的。
“是……百里素鹤。”
“是他?
你怎会这般清楚?”
比她这个做小姐的还要清楚?
“是奴婢自己探知。”
“啧?”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不是。”依兰摇头,道:“学问做的在深,用心即可。
奴婢,不过是占了用心二字。
并没有别的路径,一切得来都是奴婢自己揣测,奴婢……奴婢想要替小姐分忧。”
菰勒勒嗤笑,这些鬼话她听多了。
虽然听着舒服,但也没啥意思。
毕竟,她要听的不是这些。
“说吧。”
“昨夜府外发生打斗,赤淞、朱翁两位大人带了不少弓箭手前去拿人。
奴婢远远看着,不敢惊扰。
那人叫许久吟,传闻他是百里素鹤的人。
事后,二位大人未曾将人留住。
我猜,今夜定是百里素鹤得讯息亲自来探。”
“理由呢?”
依兰抬眸,目光灼灼。
“小姐难道忘了勇王快死了么?
他们接连来犯,说不得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什么风声?”
“家主贵为三大家主之一,如今圣宠正隆。不是来求家主帮忙,就是贪图府中灵药。
毕竟,勇王据说日子不多了。”
“你听谁说的?”
“外面啊,外面传的可邪乎了。
就连一向不对付的四殿下都去了东门,据说命令御医寸步不离的守着。
人要没
事,怎会如此慎重。”
菰勒勒听完,记上心头。
好像是那么回事,登时来了主意。
凑近她,倾身低语:“你说的也有道理。”
依兰心底一虚,生生避开其眼神。
“奴婢浅见,小姐就当听个乐子。”
菰勒勒笑了,不不不,不是乐子。
你,报答的机会来了。
“你,稍后这么做……”
依兰闻言,满是惶恐。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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