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布局少真府,埋下箕鴀这颗棋子,为的便是这点?
也是您为何对弦不樾,囚而不杀的道理?
“比财力,你斗不过弦歌月。”少真无一虽死,然他之为人必不会教弦氏一脉受锱铢之困。
“那咱们就吃了这道亏?”让翎七白死?
“呵……”
白死,哈哈哈,可不就得白死?
亏啊,有时候它不好吃。很难咽,但人若时机未到?再难吃,也要把它嚼碎吞下去。
等到时运来临,你会感谢自己做出了对的选择。
所以有时候,不是亏逼人咽。
而是,你选择怎么咽下去。
“你去看看咱们的老熟人,问问他过的好不好。
就说多日不见,菰某对他甚是想念。”
一灯残意会,旋即作礼告退。
“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儿子做的事,老子还债,天经地义。”
杀了我的人,总得给我一点意思。
说罢,目光忽的睇向虚空。
暗道,来了。
顿时摇身来到府庫,正好一个暗卫被拍飞出来。
他伸手接住,然并非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趁其感激之时补上一掌。
那人霎时,脑浆迸裂。
至死,也没有弄明白为何救自己的人又要杀自己。
及至被弃,不能合眼。
与此同时,又有数人不敌,纷纷摔落至庭院。
落地刹那,刚好看到被拍死的同伴。
一时间肝胆俱裂,忙不迭自地上连滚带爬站起,挤挤挨挨缩至一团。
索性,他们较前者幸运。
菰晚风并没有继续对他们发难,毕竟他的目标另有其人。
甫相见,即发一掌。
有避之不及的,瞬间成了掌下亡魂,碰碰数声,血染
宫灯。
素鹤掌托一锦盒,侧身避其锋芒。
抬眸道:“菰家主,叨扰。”
说罢,一剑破开屋顶。
“想走?”菰晚风跺地一脚,登时瞬起法网,横竖织就,疏而不漏。
四面相结,八方为扣。
霎时,将人逼至地面。
“百里公子似乎对菰某私藏很感兴趣?只是菰某屡邀公子而不得至,而今夙夜来犯。
是不是,该给菰某一个交代?”
“菰家主想要怎样交代?”
“将你手中锦盒予我,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哦?”素鹤斜眸,转向锦盒。
道:“素鹤擅自私闯,已属罪过。家主非但不予追究,还要放过在下?
但不知家主如此宏量,府上四条人命怎么算?.
他们,可愿放在下一马?”
说罢,目光掠过满地猩红。
其景之骇人,其状之惨烈,实难描绘。
“技不如人犹同办事不利,既损我菰家颜面,又扫贵客雅兴。
一死赎罪,实乃其幸。
否则,我菰家三十六般刑法条条足够他们生不如死百次。
有幸得一死,怎敢多留公子半步。”
“如若素鹤今夜要定此物,又当如何?”
“呵,那就少不得要与公子讨教两招。府中诸物,公子尽可取之。
独此锦盒,需给菰某留下。”
一语落,素鹤先一步发难。
反手掣剑,寒光乍显。
“得罪。”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剑起天罡,浩光冲破法网。
强光之下,不见踪影。
菰晚风看罢,展袖直追。
然素鹤身形虽疾,众人难追。
可菰家并非寻常野舍,东有箭阵西有伏杀,北有陷阱,南有奇法。
触其一,牵其发。
自来环环相扣,一杀扣百杀,一箭白骨愁。
步履甫沾尘,其他随后而至。
觑见素鹤迟疑,即弹指射中老树枝丫。
顿时平地起白浪,秋风暮雨萧。
素鹤察觉有异,顷刻腾身如蛟龙,落在假山顶上。
不料这也是个井中井,计中计,足尖方落,深渊乍现。
一瞬之间,危机万分。
穷目不能见底,视之无所倚。
一旦进入,再难回头。
千钧一发之际,随手掷出悯殊以入高墙,拂袖缠剑,方得脱身。
菰晚风见状,拨开眼前枝叶。
踱步上前,不紧不慢陪着笑。
道:“公子好身手,然这只是菰某的开胃菜。倘若再有,公子恐怕就没有这般好运。”
素鹤托盒回首,袖剑与背后。
道:“家主家大业大,何不以勇王无恙,换日后泼天富贵?
左右,都是一段荣华。”
“荣华虽好,不及富贵到老。
他人之臣,终是泉下枯骨。
我有极位可取,紫冠可戴。为何要成全他人之子,断自己人君之路?”
“人君难做,良臣可求,家主当真不予机会?”
“哈哈哈……”菰晚风闻言大笑,道:“公子出身尊贵,不解我等俗人之趣。人臣虽荣,富贵亦有,哪及王权在手。”
说罢,顿了顿。
目光灼灼道:“我欲与公子结段善缘,东西我固不能相让。然你我可以一掌为限,公子不死自可带走。
倘若负伤,那就请公子留下做个长客。
来日天时降临,菰某之富贵就全托公子成全。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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