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打。”
说完对着面色铁青的百里流年道:“别太激动,人上了年纪就要修身养性。
今天儿子教的不错,不用太感谢我。
告辞,免送。”
然后提元一震,滔滔真元如洪水透过帘恨化作巨浪卷向百里父子等。
随即掠出高墙外,不见踪影。
百里流年当场震碎巨浪,内侍官吓得大气不敢喘,识趣的把百里乐人从地上扶起,假意嘘寒问暖。
百里乐人嫌弃恶心,然后瞪了要老父亲后头也不回冲出白蘋怒涛。
内侍官悻悻的收回双手,装模作样问到:“家主不需要去看看吗?”
百里流年目光如电,一瞬间让他的心思无所遁藏,顿时捏紧鼻子收声。
帘恨自知有错,跪地请罪:“求主人责罚。”
这是他第一次失手,没有除掉目标。
他的能力,远不止今天所表现的这般。
可是,他今天就是失败了。
败在一个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听过无数次的男人。
百里流年道:“为何不反击?”
帘恨两手托剑举过头顶,道:“我杀不了他。”
百里流年道:“是吗?”
帘恨垂下眼眸,道:“是。”
百里流年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道:“是什么?是你的恻隐之心,还是他说对了?”
跟着我,让你后悔了?
帘恨忽的握住剑,转眼就给自己补了一剑。离心口只差三寸,血水随着他的用力溢出伤口,进而和先前的血水混作一团。
谁,也不分请谁。
百里流年。(下一页更精彩!)
登时攥紧拳头,别开眼,厉声道:“放肆。”
倒底,他还是心软了。
帘恨抽出剑把血擦干净,淡然的道:“说好了,我若失手便自罚一剑,留三分气以赎前罪。”
百里流年忍了又忍,半晌才道:“还不滚下去。”
帘恨起身收剑入鞘,作礼道:“属下告退。”
说完,便提着剑离去。
因为受伤的缘故,他走的很慢。鲜红的温热,落在地上已经冰凉。
嘀嗒嘀嗒,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内侍官看着一个二个都走了,立马态度来了场大转变,十分讨好道:“家主,您看是先处理好府上的事物,还是咱们稍后再入宫?”
百里流年自忖自己不是好人,但他也绝对看不起这等反复无常的小人。
幸好此前暗中已经顺利与虫子会面,该谈的业以敲定。
不惧他们的花样,抬手肃整衣冠。
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大人觉得流年何时入宫比较合适?”
他问的很平淡,不亚于问人吃饭还是喝水,坐下还是躺平。
然真正的话义,是问对方觉得怎么死比较合适。
内侍官贪生怕死,但不愚钝。
连忙道:“此去入宫恐有不太平,家主要小心暗处的宵小。”
百里流年道:“你很聪明,知道怎么说才能让我满意。”
内侍官道:“不敢不敢,小的天生愚钝,脑子不灵光眼睛还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人在跟前都看不到。
耳朵更是不济事,经常性的丢三落四。”
百里流年垂下眼眸,笑道:“哦?我看令堂把你生的不错,哪里是天资愚钝,分明是天赋异禀。
能把五官七窍做成功夫,那也是世上少有。
我这么说,你可接受?”
内侍官慌了,手心已经潮湿。
思索着小声道:“家主过奖。”
心里则是愈发没底,他紧紧的盯着百里流年的手。那双大手谈不上多好看,可决定着自己的生死。
百里流年也摊开掌心看了又看,感叹道:“老了,岁月不饶人。
这手,都起茧子了。”
内侍官恭维道:“家主寿与天齐,能为通天。要什么样的相貌没有,小年轻怎能与您这般龙章凤姿可比。”
百里流年道:“大人慎言,龙章凤姿可不是谁都能用。
百里家世代忠心,大人可别说错了。”
内侍官一个机灵,背上已经冷透,手心已是一片冰凉,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数步,道:“家主教训的是,小的受教。”
百里流年看着他的举动,道:“时候不早了,看样子咱们该出发了。”
内侍官当即跪倒在地,磕头祈求道:“家主饶命,小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还请家主高抬贵手。
只要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当牛做马做什么都愿意。”
百里流年上前把他扶起,掸去他肩头不知何时沾染的松针。
道:“真的?”
内侍官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百里流年听罢,微微颔首,身上的气势瞬间柔了不少。
替其边整理仪容,边道:“可是为了百里家什么都可以做?”
内侍官怕了,咬牙道:“只要家主放过小的,小的愿为家主鞍前马后百死无悔。”
人的求生欲有时候,又荒唐又可怕。
就比如,现在的他。
百里流年道:“不需要那么多。”
内侍官诧异的看着他,眸子里渐渐是惊恐:“家……家主。”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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