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红妆轻轻起身,冲她递了个眼神,沉眸潋滟道:“道是这么个理儿,只是你对她厌恶之情能不能收敛些。”
青蚨抬眸,眸中略显错愕。
随即垂下眼帘:“不能。”
“是吗?”说罢,她抬手揭开轻纱,踱步道:“还在恼本座用你引诱林卯之事?”
“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恼,对吗?”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夫妇二人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狼心狗肺,一个愚昧无知。”
“这不是理所应当吗?”说着,将外衫脱下,递给她。然后走到软榻前,婀娜的躺下,道:“他若是好的,怎能为了几颗微末丹药替本座立神女庙,又暗中搜罗祭品。
没有这十八妇,本座当初在下界魂识受的伤,焉能好尽泰半?
而她若不是愚昧,林卯怎能哄的她甘心把女儿拿出来献祭。不过有一说一,就这样一对父母,生出的女儿却是十八妇中魂魄最为纯净。
如果没有她的魂魄及时补充,本座那次恐怕就得栽在百里素鹤手上。”
“魔子……”
“本座知你恼他,却也料准他无法得逞。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以为死去的人其实一直就在他身边。
他可能也想不到,他那不成器没什么用的老婆会是蛊虫最佳载体。
再者,你不觉看他们夫妻如今算计就是当初对你无礼的最好惩罚?”
试想,一个拼了命想要往上爬为此可以杀妻灭女的人,如果到最后发现自己只是个笑话,你觉得他的反应会怎样?
嗯?”
青蚨沉默良久,才低垂眼眸道:“魔子,当真没有……”
照红妆知道她的想法,示意其倾身俯下。待其跪在软榻前,才抬手勾起这张姣好面容,吐气如兰。(下一页更精彩!)
道:“你是本座的人,本座怎么会把你送出去。
那等浊物,予你提鞋都不配。”
“魔子?”
“且再忍忍,这二人还有些用处。待用完,你不出手,本座亦不会让他们活。”
“是。”
“去给本座点一炉香吧,玉南薇这毒委实有些门道。”才用药压下去没多久,一转眼儿的功夫又开始冒头。
青蚨蹙眉,道:“要不,还是让属下去大慈宫求界主赐解药?”
“可能吗?”
“这?”
“魔界目下正是要用她玉南薇之时,为避免她心生二意,界主必然会事事依从。
她暗算本座,成就私心之时何尝不是报复界主?
大慈宫,忍了。
既没有替本座主持公道,也没有惩罚她,就这还不明显?
赐解药,是断断不可能。”
“难道就这样?没有解药,咱们短时间出不了魔界,到那时魔子的布划?”
“放心,不风元神已经归位,八风岛第一重封印开启。纵然效果打了折扣,可开启就是开启。
这开了一重,第二重也就不远。
原先本座打算擒下墨如渊,再降伏云行雨,加上玉南薇便可连开数重。
不想,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青蚨有自己的隐忧,起身把外衫挂好,然后再从袖袋中取出一枚荷包。
走到条案前,打开香炉往里面倒了几颗红丸,朝内吐了一口魔息,那红丸便无火自燃,盖上的一刻,香烟袅袅从炉内钻出。
别看它小,可烧上半个时辰。
道:“魔子如何断定,那云行雨一定会是解印人?
万一,他要不是呢?”
照红妆闻着幽香,燥热的心绪逐渐回笼,闭目沉醉其中道:“那也不碍事,本座既然看上他,便有他的价值。
倒是这回让他跑了,红寡妇那边怕是瞒不过?”
“是解印人吗?”
“其一罢了,她去春秋翰墨找不到她想要的,就必然会想到本座。
再联想本座之前种种,她不难算出墨如渊的身份。”
“魔子是担心她知道结果先下手为强?”
“哼?就她?不是本座托大,有云行雨在,她还动不了墨如渊。\./手\./机\./版\./无\./错\./首\./发~~
墨如渊回到春秋翰墨便罢,那是羊入虎口。
可他若是听云行雨的劝诫,她的盘算就注定落空。”
“她若直接进入王城夺人怎么办?”
话音刚落,沉醉享受的人忍不住笑了:“我的小青蚨,你也觉得王城那滩水是看上去的那么好淌?”
“难道?”脱口的刹那,似有什么电光火石从脑海闪过,顿时猛地看向软榻。
塌上的人没有回答,似乎感知不到她眼神。
然有些时候,无声亦一种回答。
从而,侧面印证了其猜测。
想到这种可能,她只觉得心口突突跳的厉害。
如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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