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追字,三条人影瞬间无踪。
连待在对面茶楼的照红妆也不见了踪影,老板拎着一壶热水进来,发现人不在,又见桌上留了银两。
顿时拿在手上掂了掂,份量还挺足。于是放进袖袋开始美滋滋收拾,却突然被一声巨响给惊的差点打翻水壶。
抱着手使劲呼了呼,寻声一看,原来是对面的药店塌成了废墟。残缺的尸体七零八落,散在上面。
他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那只抓算盘的手是药堂的掌柜。
没好气的呸了一口:“让你开黑店赚黑钱,遭报应了吧?”
话音刚落,楼下又来了新客人。听到吆喝,赶紧提起水壶下楼招呼。
人啊,有时就是这样。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赚再多有什么用?也得有命花,没命花?
图什么呢?
药堂掌柜图什么,只有掌柜自己知道。旁人无从得知,若有知道的也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切,都是他贪心作祟。
不是他贪心,不会招来常帶子几人的算计。
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死无全尸。
常帶子几人追的快,素鹤等人也跑的急。虽然暂且没被追上,那也只是暂时。
而再看看古明德的情况已不容乐观,素鹤本想用上回拂清风赠送的丹药救人,转念想来他的并非蛊毒。
这药吃下去,也无路用。
古明德很感激三人的舍命相救,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前面是他报仇心切,一时托大,强接常帶子招式。
本以为是自己有一拼之力,不想是对方有意放水,另有所图。
他现在的感受是无法言语的痛,仿佛有什么在一口一口撕裂吞食他的五脏六腑。每一口不是很多,但足矣让他生不如死,修为一点点流失。
再这样下去,他们几个谁也走不了。
遂强提精神道:“你们走吧,带着古某只会一起死。
若我不幸死了,就转告师父。是明德不孝,有负他老人家的嘱托。”
三人之中,邹寂人负责驮,许久吟断后,素鹤则带着他们奔出琼州城。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人送去维叶谷。
只是,想法虽好也得老天遂愿。
显然,老天这回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邹寂人看清挡路人时,那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天要亡他们。
许久吟也暗呼糟糕,直道这把玩大了,保不齐真得折在这里。
悄悄的与素鹤,邹寂人呈三角之式护住古明德,低声道:“怎么办?情况不妙,你有把握跑路没有?”
这话问的很没志气,可是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碰上最大危机,前有狼后有虎,这还怎么打?
打不过,那当然是想法子跑。
红寡妇顿时笑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老实说,这副脸真是越来越好用,做起表情也越来越自然。
道:“跑?既然来了,就请到寂寞台做客如何?包吃包、睡,包上路。”
许久吟面色一正,低眉垂眼道:“抱歉,家母在许某出门前曾有交待。出门在外,饭不能乱吃,觉不能乱睡。
路行百世,正道方可。”
“呵……敢问令堂是?”红寡妇险些被气乐。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算了。”论耍嘴皮子,老实讲不是她红寡妇的强项,顿时把目光对准了素鹤。
仔细算,他们不是第一次交手,但却是第一次正式会面。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的确是个人物。
虫子见状,侧眸道:“咱们来是办正事的。”
要发.春,回去发,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说起来,他本在万隆城坐镇。期间感应到忘忧那边有异,便到寂寞台寻红寡妇商讨,问问什么情况?
毕竟出手的是老熟人,谁料到这娘们也没闲着,去王城大闹一通,合着忘忧那点情况,源头还在这儿。
两人话不投机,没几句又得到常帶子传信,紧接着又赶过来堵人。
结果,他娘的见着男人好看点就移不开眼。
红寡妇顿时冷脸,警告了虫子一眼。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有下次,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而后,不管虫子脸上阴晴变化,对素鹤道:“早前本想约公子一会,无奈公子事多一直不得空。
想不到,咱们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说完,睇眼许久吟道:“可惜,还有几位没到。”
素鹤此时也是人在悬崖,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常帶子等人也到了近前:“你跟他废什么话?咱们直接把人拿了,去解开封印不好吗?”
说罢,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解不了三重,至少可以打开一重。”
这话顿如一道惊雷,劈的几人一个激灵。
素鹤压低声道:“一会儿找到机会速带古兄去维叶谷找好友相助,许兄你保护。”
许久吟道:“许某初来乍到去不了,这差事还是百里兄自己来。”
邹寂人也道:“你修为在我之上,冲出去的机会更大,我留下。”
“胡闹。”素鹤低声怒喝,道:“还认我,就听我的安排。”
“我……”
红寡妇掩袖,笑的花枝乱颤,道:“都着什么急,说了请几位去做客,那是一定要去的。
哦,忘了告诉你百里素鹤。王城,现在热闹的紧。”
闻言,素鹤大感不妙,然面上不露丝毫端倪,道:“不劳阁下操心,还是说说怎样才肯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