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憋胸中一口闷气,使他不吐不快。
浥轻尘拂袖微整衣裙起身,端庄有礼的回眸一瞥,改以神识传音: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你助我我帮你。
你想修成慧眼,守住验师一脉最后的荣光?
你,就得听我的。
听说,你还想为死去的童子报仇不是吗?
陈留抬掌按在几上,借力缓缓起身,右手倒背:“陈某没忘,也希望浥楼主别忘。”
“好说,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不用我吩咐怎么去做。
办的好,说不定你我明天便能见到真正的红寡妇。
逼出她,咱们找真凶也就不远。
还有,别送,我自去。”
说完,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陈留伫立原地,良久才松开背在身后的手,随之而来满屋内陈列俱碎。
吓得刚把人送走的灾佘杵在门口胆战心惊,磕磕巴巴道:“大……大人。”
陈留看到他那惊恐不安的眼神,心中就先软了一半。
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道:“将屋子收拾干净,我要去义室一趟。”
“是。”灾佘战战兢兢闪到旁边,直至目送他越走越远,这才大着胆子进去打扫。
两个人自从鄂华出事后,变的主不主仆不仆。别说他俩透着怪异,就抚灵阁上下也弥漫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一个把自己关在义室闷头钻研,一个低头只故洒扫。
余者,没有传唤俱不敢上前。
夜风徐徐的吹,抚过山川万物,带走晶莹剔透的霜华……
三味自得知红寡妇可能改换皮囊出现的可能后,便如疾星追月之势回到槿院。
正巧少真无一陪碎玉人用完晚饭,一见到他,碎玉人便开心的招呼道:“三味哥哥,过来一起吃饭呀?”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说了多少次您叫我三味就好。可别在叫我什么哥哥,我当不起。”三味笑意说了一通,嘴上说着讨扰的话,心里还是被暖的甜滋滋。
这多好的姑娘啊,咋就以前摊上那些混账东西呢?
碎玉人可不管他想什么,上去就拽着往屋里坐,直接把人推饭桌前:“有什么担不担的起?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替鱼哥哥办事辛苦,哪有空着肚子的道理?”
三味哭笑不得,既感动吧又觉得折福。拿着眼神主子求救,结果主子一脸纵容。
好嘛,合着你们现在鱼哥鱼妹全是鱼,就拿可怜的我寻开心。
不过哀怨归哀怨,到后面他还是顶不住某人关爱的目光,愣是干掉桌上所有的饭菜,直把肚子撑的宛如怀胎六月。
好不容易吃完,碎玉人这才心满意足放两人去书房谈话,末了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碟,发出一声喟叹:“啊,我的手艺真好。”
门外下台阶的三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肚子的五脏庙瞬间翻了个儿,一股难言的酸腐味瞬间顶上脑门。
他想吐,一口涌上来时生生被少真无一眼神逼的不敢动。
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那翻江倒海的感觉压下去。偷偷看了眼身后乐滋滋的某人,试探性道:“不会是……”小姐做的吧?
少真无一道:“不合胃口?”
“不,小姐果然天赋异禀。”女人会的她全不会,绣花,绣花不行。做饭,也能要人半条命。
之前他还以为自家家主口味突变,这才硬着头皮吃完,没想到,没想到…唉,不是啊,家主您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鱼儿做的,都是极好。”说罢,少真无一撇下呆愣的某人,走了。
三味回神,这才发现他离开的一会儿功夫,槿院已经添了一座小厨房。敢情小鱼儿姑娘开心,他家主子啥事都依。
转念一想,这不是好事嘛?
他家家主样貌俊俏,才情品德无一不好。又体贴又疼人,这下去哪个姑娘扛得住?
好事,那不是迟早?
于是,某人瞬间斗志昂扬,觉得自己浑身有用不完的干劲。
等他走进书房时,嘴角仍是止不住的上扬。
少真无一没管他,提笔醮墨开始处理案头上的公文,道:“陈留如何回复?”
一提正事儿,三味立马就像换了一个人。道:“小的赶回来,就要和您说这事儿。
青蛇涧,死了……四个。”
闻言,少真无一下忽然悬笔不动,道:“什么时候?”
“自小的归来算起,应不超过两个时辰。”
“可有线索?”百里素鹤如今人不在王城,倘若事情泄露,就真的说不清。
“有,小的到抚灵阁时浥姑娘也在。据她所言,现场附近留有白丝。她怀疑,是三邪之一红寡妇。
且对方,可能自己该换容貌混入城中。”
“没有悯殊剑息?”
“没有。”三味摇头道:“家主,您说这会不会邪人奸计,故意栽秧嫁祸百里公子让我们自相残杀。
借咱们的手,解开八风岛封印?”
少真无一继续批示,沉声道:“陈留如何讲?”
“验师曾提及血纹蛛丝乃为至宝,可织皮换锦。亦询问浥姑娘,此事有多少把握。”
“她答多少?”
“六成。”
闻言,少真无一合上公文,放到已经批示的那一摞里:“六成不是个小数,可见她是极有自信。”
“那现在怎么办?”
wap.
/108/108721/2821817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