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菰晚风,兴自浩劫之后。满打满算,也只能算个小年轻儿。
菰晚风并不是菰家第一任家主,然菰家是自其手上发迹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他看着这厮一副佛口蛇心的模样,恨不得一掌轰死,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正想着,画面已经转到青蚨与五大暗卫对话。
只是其中一人质问到:“你是何方妖女魔孽,何故擅闯菰府大门?”
青蚨冷眼斜眸,不屑道:“我欲杀之人,并非尔等。”
“你……”
“听她说这些做什么?有胆擅闯,料想必有所倚仗。有何本事,使出来吧?”另一人抬手纳元,不欲多话。
反观青蚨忽然不知何故,仰天哈哈大笑,旋即脸上风云变幻。不在收敛自身魔威,猛地释出。
登时五人面色阴沉的可怕,俱是黑到极致。
但青蚨好似换了个人一般,阴恻恻道:“看清楚了吗?姑娘名唤青蚨,本是追杀之前那个碍事的东西。
可他狡猾,一而再的抓来替死鬼替他挡灾。
而你们,一样。”
说罢,浩掌频频,双方斗的不可开交。而事情最后的结果,却是以青蚨忽来的转变,魔威赫赫,重伤两名暗卫打破小世界离去而收场。
看完,百里流年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留影玉并没有李化千。仅凭青蚨几句话,还奈何不得自己。
顿时,冷哼带着尖刺,同菰晚风冷嘲热讽道:“菰家主,是不是该给流年一个解释?
仅凭此女,仅凭这些个画面,你想说什么?
或者说,你……想表达什么?”
菰晚风抬眸,还是儒雅依旧的道:“家主稍安勿躁,菰某既然开了这口,自然就不会……”让你失望。
百里流年这一照眼,心中登时咯噔一跳。看向还在滴溜盘旋的留影玉,霎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菰晚风一开始就是有准备的。单等着自己的人出错,好抓把柄?明面上看,是李化千祸水东引。
实则是有人守株待兔,静等猎物上门。
也就是一瞬间,将儿子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顿。臭小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自己。
然现在,说什么斗迟了。
他再怎么着,目下也得走一步看一步。
不经意间,眼神飘飘忽忽又落在少真无一身上。刚才他出手坏自己好事,是站在弦不樾立场?还是,他们之间……已经勾连一处?
美人计,当真有如斯好使?
倏然,留影玉再次爆发光芒,这次出现的,则是李化千趁着夜色是如何闯进菰家,又是如何将青蚨一步步引向暮雨斋。
顿时,殿上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个个都把嘴捂的严严实实。暗道:今日真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闪远些。
弦不樾收了留影玉还给菰晚风,眉锁深愁道:“百里家主,这事你可有什么要分解?”
菰晚风将留影玉袖进袖袋,拱手垂眸一脸的谦卑,看的百里流年差点没一口老血涌上来。
但他也不是常人,很快调整好思绪,拱手道:“回主上的话,此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么说?”弦不樾抬眸,很快又垂了下去。
“此是臣御下不严,臣自当领罚。”
“哦?那不知家主要如何自罚?”菰晚风“好心”提醒,笑容和蔼可掬。
不注意看他眼底的锐利,很难不被欺骗过去。
百里流年两手抱拳,登时骨节捏的咯吱响。眼看已是在怒火的边缘,忽的通身威压尽敛。
转身,对菰晚风笑道:“自是将罪魁祸首交由菰家主处置,是生上死皆听天命。
你看,可好?”
菰晚风没有直接接他的话,而看向座上的弦不樾,道:“百里家主大义,菰某深感佩服。
只是,若记得不差,此人当是在监察天司供职才是,菰某一人受些委屈不打紧。
可是若监察天司人人皆是如此人一般?菰某想替欲海天众生问问,监察天司是否有假公济私之嫌?”
“菰晚风你……”
“怎么?菰某说不得不对?”菰晚风对百里流年的警告,竟是不慌不惧,坦然自若的很。
与其平时,不争无为相去甚远。今番对峙,可谓是紧咬不放,穷追猛打。
引得底下群臣,忍不住切切私语。
然架不住菰晚风平素会做人,口碑甚好。而有人积怨已深,说什么都是惘然。
这些个话,菰晚风听得到,百里流年自然听得到。
可百转千回之后,他还是只能暂且忍耐。敌情不明,贸然而动并不理想。遂缓缓挺直腰杆,傲然道:“以菰家主之见,百里当如何决之?”
要不,这主意你替我拿了可行?
菰晚风对此尽纳眼底,寸步不让道:“还请家主自清,以正法典。
匡社稷,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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