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这吃惊不可谓不大。
菰晚风瞧素鹤的反应,心知自己初步计划已经成功,垂眸浅笑道:“公子如此出神,可是心中已有获益?”
只要素鹤能接受丁繆此回所说,那么他往后让丁繆递话传信,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的多。
而丁繆会成为他掩饰自己,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素鹤回神,举杯浅酌,缓缓压下自己的失态,道:“获益不敢当,但着实有被丁仙友言语惊到。”
“岂止是公子被惊到,菰某当初听他们私下议论,还斥责了一顿。
此事若叫有心人传扬出去,不是让人误会菰家有意扇动民心?”
“可不是。”素鹤随口应道,睇向丁繆道:“丁仙友是如何想到这方面的?”
丁繆被素鹤突然问倒,怎么会想到这方面的?压根就不是他想的,他不过是奉主人命令把拟订好的话说出来。
现在让他解释,他一时支支吾吾怎么也解释不上来。
素鹤疑惑道:“怎么?不能说?”
“不是。”丁繆赶紧摇头,低垂的眸子再次暗中与菰晚风交汇。
菰晚风举杯慢引,眸光转动间却将丁繆再次警告。
大意便是,好好说话。
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丁繆当然清楚是何后果,就是因为只知道,他才更加紧张。
对上素鹤探究的视线,他登时咬咬牙,一狠心开始胡诌乱扯,道:“不瞒……公子,丁某是觉得两者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所以才会疑惑从而想到两者之间或许有这种可能。”
“如何为巧?”素鹤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逼问。
这回,问的菰晚风也开始紧张起来,怕丁繆一时兜不回来,谎言因此穿帮。
丁繆定了定心神,两手紧紧的抱成拳,道:“虽说世上无巧不成书,但过于巧合便显得刻意。
欲海天疆域何其辽阔,为何两个相隔万水千山的组织,会先后盯上同一个地方,这不是很令人生疑的吗?”
见素鹤听而不语,他又壮着胆子道:“或许我们可以认为三邪初经玉臻峰乃是给众人一个警告,替后面魔界出手提前活动筋骨。
故这次在两境之争中,魔子照红妆带领魔军才能如此快速扫平小桐流域。众仙友,才会兵败如山倒。”
他这话一说完,连菰晚风都对他刮目相看。让他掰过去,没想到他还掰的有鼻子有眼。
要不是自己清楚怎么回事,保不齐也信了。
事实上,素鹤听后也后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因为这段话,对丁繆此话的疑虑跟着被削弱了几分。
倒不是说他就不怀疑菰晚风的用心和丁繆这番话的用意,而是说放下欲海天形势复杂,波诡云谲,不排除这种可能。
等丁繆说完,现场的气氛陡然陷入奇怪的氛围,仿佛说喘气声大一些,便能让四周崩塌摧毁。
还是菰晚风这个做主人的先开口打破这层静谧,道:“公子,怎样看待这件事?”
素鹤道:“在下浅见,何足为论。
不如,请家主先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家主乃是三家之一,对欲海天的形式必定比素鹤一介外人来的强。”
“公子此言未免过谦,你于欲海天的付出世人无不看在眼里。如不是有心度脱此劫,又何必将身置于漩涡中心。
菰某相信,公子若要离开欲海天,当有的是法子。”
“菰家主过誉了,素鹤不过是为了一点私心,当不得家主如此称赞。”素鹤不咸不淡把球给菰晚风推了回去。
菰晚风怔了怔,看来百里素鹤是非要自己说点东西出来,顿时轻笑出声:“好吧,公子不嫌弃,那菰某将就说一说。
说不得不好,还请别往心里去。”
素鹤道:“不敢。”
“依菰某浅见,此事怕是要成真。”
“如何见得?”
“如同丁繆说的,时机委实太过巧合。而且还有一点,不知道公子主意到没有?”
“何事?”
“百里家主的态度?”察觉到素鹤气息有变,他忙解释道:“不是菰某要挑拨两位是非,就事论事而言?
菰某不希望王城发生阋墙之事,三家一宫犹如手足。
不管是哪一方出事,对彼此都是莫大的伤害。”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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