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雨默了片刻,抬眸道:“所以?”
“我想请云兄代为走一遭,原想请你往无生门一行,好搬些援手过去。如今再思,两地一来一去相隔甚远。
倘若邪人真在此时动手,咱们时间上赶不过去。
故请云兄先行御魂门,救人要紧。”
“好。”
云行雨看了他一眼,身形往后一退没入虚空之中。
素鹤见他离开,旋即回到自己房里,嘱咐邹寂人留守客栈。随即唤了缺云子、浥轻尘,前往少真府。
当三人敲开少真府大门时,开门的小厮见过素鹤一面,但他是下人做不得主,故自门后探出头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家主。”
说罢,大门被合上。
三人无奈,只能在外面耐着性子等候。
过了片刻,三味急急赶来,见到素鹤即弯腰拱手赔礼,道:“百里公子,真是对不住。下人不懂事,让三位久等了。
家主已在槿院恭候,请随我来。”
素鹤为其引荐道:“缺前辈和浥楼主三味仙友上次也见过,在下就不做赘述。
稍后,烦劳仙友替二位引路。”
三味吃了一惊,疑惑道:“公子不一同进去吗?”
“在下另有要事缠身,不便同行,家主面前还望代为说明。”
“原来如此,公子既有他事,但请自去,二位贵客可放心交给三味。”
“多谢!”素鹤说完,同两人照了眼神便急急离开。
而三味则是引了缺云子、浥轻尘快步入内,待人进去吩咐小厮把门关好。
也亏的箕鴀刚挨了八十杖,此刻跟条死鱼一样瘫在柏院。
不然他要知道浥轻尘到来,指不定得出多大乱子。那家伙就是个色.欲比命重要的货,给他女人什么都好办。
三味自那天从菰家回来,便多多少少对这儿留了几分心思,毕竟此女先不论自身身份贵重,便是冲着百里素鹤此人,也是不能得罪怠慢。
加上箕鴀往日作风,不用说也知道他在看见这样一个美人以后会做出什么破事。
因为这份留心,顺带让他挖出上次箕鴀究竟是让谁打断了肋骨?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让人揍了一顿。
细查下,还真是巧的很。原来箕鴀早就对浥轻尘动了贼心,这今日要不是打了一顿,娘俩定要使出歪招。
不过他想想还是不放心,路上小声对浥轻尘道:“浥楼主稍后到了槿院,不拘外面发生什么您都不要理会。
除我亲自奉上的茶水点心,余者一律不要沾染。”
“为何?”
“这是蔽府的豺狼,少真府的耻辱,浥楼主您花容月貌,可不得埋汰在那些腌臜手上。”
浥轻尘浅笑道:“多谢仙友提醒,不过你放心,这位缺前辈可不是一般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伤不到我。”
三味怔住,随即面露惊诧,道:“缺前辈,可是狮子岛的那位缺前辈?”
“正是呢。”浥轻尘说罢,转动水眸道:“所以,仙友大可放心。”
她说完,三味急向缺云子再次见礼告罪,道:“不知是前辈大驾光临,日前失礼之处,还前辈勿要介怀。”
要说欲海天除了拂清风是所有医者向往的人之外,剩下行医的里面大部分都是出自医门。
但医门长期敝帚自珍,医术已经渐趋颓势。
而再往余下少部分医者里面,能够在欲海天搏得一席之地,那便屈指可数,缺云子便算其中一个。
故三味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为自己之前的怠慢赔礼。这种事情该怎么形容呢?大概是就是大家都在世上讨饭吃,难保哪天不得求到人家门上,所以医者什么的最是不能得罪。
要不,医门这些年哪儿来的傲气?
另一方面,家主对小鱼儿姑娘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和重视,金老医术虽好,但多一个有为大夫不是更好吗?
缺云子晓得他的心思,没和他计较什么。世上事情有很多,能计较的也很多,不过样样都去计较,则未免活的太累。
道:“微末浅技,难登大雅之堂,小友客气了。”
三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忙把人迎到槿院至少真无一面前交了差:“二位稍坐,小的前去备茶。”
同少真无一作礼毕,便快步出槿院。
“贵客登门,恕少真未能亲迎。”
缺云子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道:“实不相瞒,老头子是为了玉人那丫头来的,不知现在可否当场让老头子先见上一面?”
人啊,心上若无点滴牵挂,谁人都可以活的潇潇洒洒。
可是心上若是沾了一点尘埃,那就是揉心揉肺的那种,是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也放不下。
少真无一将人往内室引,故作不解道:“缺前辈和玉人姑娘也是相熟吗?”
“相熟,莫说老头子和她相熟,便是浥丫头同她也十分交好,常与她姐妹互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