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心思被拆穿,故声泪俱下道:“姓百里的,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莫要欺天无眼。
我那女儿,水灵灵一朵花儿。你骗了她的感情不说,还将她倒悬梁上,放尽血液而死。
我那苦命的妻子,便是因为撞破此事,才被你灭口,更被你一把大火毁尸灭迹。
如此恶行,天理不容,你还有什么好说?”说到恨时,双眼充血,后牙槽被磨的咯吱响。
讲是咬断牙根,都不为过。
“是吗?照你说,我是同时杀了她们母女?”
“不然还有假?”
“哈……可是我怎么听说尊夫人并没有死?”素鹤垂眸一笑,这话当然是他讹林卯的。
不过,旁人不知,用来刚好。
哪料到,林卯心神一惊,青锋落地而不知,还是众人提醒才回转过来。
抬手将剑纳在手中,指向素鹤阴狠狠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然他也是见机快了,旋即调整心神,道:“都说人死为大,怎么?你是欺林某人死无对证吗?
连这等昧心之话,你也说的出口。”
青布汉子听的皱眉,这两人都说是对方杀的。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要说林卯的痛,看起来不像骗人。
可百里素鹤也讲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像是说谎。
那到底谁是真的?
但不管怎样,这两人之间定然有人撒谎。
他沉得住气,而先前被素鹤所制那人,可就沉不住,大喝道:“我管你们谁是谁?既然你们都说对方是,那你们就一起死。
左右,你林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林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这群饭桶,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恨的紧……
“动手。”
一声令下,偌大的地方,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他们人多,攻素鹤,攻林卯皆可。
素鹤还招,以教训为主,并不伤人,而林卯则是招招毙命。
为首者,首当其冲丢了脑袋。青布汉子脸色大变:“饶兄?”
那人脑袋啪嗒掉在地上,被混乱的人群踢的咕噜噜滚,只有错愕的双眼,仍是不知怎么就死了。
“怎么办?饶兄死了,谁来领导我们讨回公道?”
“说……说的是,谁给个话?”
有人对青布汉子喊了声:“亘老弟,要不你说咋办吧?”
青布汉子犹疑了,他并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让他说……不亚于让小鸡崽子去游水——不会。
素鹤拂袖震退数人夹杀,扬手掣出悯殊剑,回眸吼道:“你们都退出此地,余下我来应付。”
“少充大义,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我呸,你算老几?看不起我们是不是?”
“……”
“哈哈哈,百里素鹤,如何?你的好心,人家不领情啊。
我看你还是爽.快些认了,杀人偿命,不是吗?”林卯大笑,看向素鹤的眼神愈发透着一股狠劲儿。
如果说先前要素鹤死是因为魔子,那现在要他死,则是该死。
且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然他的话,终归是在自己心里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阴山湖,溪芫,往后都必须要查。人死,总需亲眼所见才算凭证。
否则,背后如有芒刺……
素鹤懒理,悯殊急转卸去杀招,再一个剑花腾冲,剑芒倏的暴涨刺向林卯心口。
他本不欲多管,可眼下就让他们被林卯杀尽,自己岂非更加不利?
况且,这些人虽然贤愚不齐,却也不至于死。
遂眸光睇到青布汉子身上,一边应招一边道:“这位兄台,劳你带大伙先撤。
若有他话,留个地名。届时,我自来。”
青布汉子看他说的真诚,也看众人确实遭不住林卯,以素鹤能为想逃,他们也挡不住,故决定放胆赌一把:“白葫芦山,恭候大驾。”
说罢,嘬嘴发出一声尖锐哨音:“退。”
众人见他退的干脆,犹疑了片刻也纷纷退出洞外。
登时,殿内就剩林卯与素鹤缠斗。
没了不相干的人在场,林卯的伪装也就无意义。
素鹤道:“林斋主屡次陷我于不义,是否?该给在下一个解释?”
林卯道:“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知斋主修为精进飞速,然我亦非昔日阿蒙。现在谈死人,未免言之过早。”
“哈哈哈,小子,你说的话,是我见过最狂的话。
之前你有槐尹、缺云子相助,这大话姑且能听一耳。如今单人单剑,还想走出去?
当林某在此候着,便是听你废话吗?”
说罢,一剑顿化,红光妖冶分五路攻,一路为头,两路削左右手,两路斩齐足。
素鹤提元以应,悯殊飞旋斩断红光,两劲交锋,轰然爆.破,二人各自被震退。
脚下不及落定,忽的背后一道奇冷袭至颈。
倏的,素鹤神色猛变。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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