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是百里素鹤等人自人皇岛寻回的,而今已认祖归宗。”秋水无痕道。
闻言,恣无意让诗断肠把请柬给自己看看。
待过目后,也是吃惊不小。
秋水无痕问道:你二人如何看?此宴,赴、是不赴?”
恣无意看完,将请柬还给诗断肠,道:“赴,是肯定要赴的。
无生门合情合理的邀约,咱们没有不去的道理。”
“话虽如此,若去,无生门此行必定是波诡云谲。
只怕届时,要生风波。”诗断肠上前,将请柬递还。
然后,退至恣无意身旁。
秋水无痕微叹,即从座起,步下台阶,道:“断肠之顾虑,也是吾之担忧。
如今世人皆知百里素鹤自人皇岛归来,不论其是否真取得人皇石。
世人皆会认定其有,而其助不风寻回离散多年的儿子。
那么对整个无生门上下,都是大恩。册立大典当天,其必然也会出席。吾担心,有心人趁机作乱生事。”
再说因人皇石之事?现在各门及势力,除去少部分观望,明面和暗处皆有不少动作。
一旦大典举行,便是龙虎际会。
春秋翰墨置身其中,只怕不能脱身。
诗断肠对此懒得理会,左右就是赴个宴。有道是:诗门千秋香,墨里能断肠。
哪个不好?非得去抢个破石头。
恣无意默了片刻,道:“我不那么认为,无生门选在此时举行大典,定是经过反复商讨才得定下。
说明,我们能预料到这些。他们,也都知晓。
既然知晓,还执意如此行事。可见,不风掌门意不在此。
而无生门的势力及地理条件,想在天风岐叟生事,只怕有此能为的不多。”且不风的修为,近年传早已不知到何境界。
有说他实力并没有传言那么厉害,也有说这是不风谦虚,实则已然可以踏入中禅天,进入司幽。
但这都是传闻,不足为信。
虽不可采信,却也可以震慑宵小之心。
另外栖圣君也到了无生门,以浥岱山和不风的关系,必然也不会坐视不管。
如此,小乱不可免,然大乱则可避也。
经恣无意一提醒,秋水无痕登时转过味,踱步暗忖:道是如此,那么此行便是不风借册立大典,有意给百里素鹤助威。
都清楚其回到欲海天后,身边只有槐尹随行左右,力单势孤。
他若留百里素鹤参加大典,等同于在世人面前,宣告无生门将是其后盾。
那众人要对其不利,也要先掂量无生门的怒火。
只是,无生门是真报恩?还是,别所图?
“掌门?”恣无意轻唤。
“哦……你接着说。”秋水无痕回神,示意恣无意往下讲。
恣无意道:“所以我觉得此行可去,只需备好贺礼,前去便是。”
至于是非曲直,总要看过才能下定论。
“也好,你和断肠下去命人准备贺礼,吾这就书信一封让来人带回去,免得不风生疑。”
“是。”两人拱手拜离,转身踏出崇德殿。
秋水无痕进入偏殿,写了一封信,唤门口侍从将信交给送请柬之人。
并说,春秋翰墨定会准时道贺。
来人吃了几盏茶,又见送信之人客客气气,便也欢欢喜喜收了回信,回转宗门。
二虫院
将信呈给不风,然后退下。
不风取出书信一观,便让左右收妥。
素鹤思虑再三,还是想和不风商量离去之事。
即从座起,拱手拜下:“前辈……”
“离去之事,休要再提。”
话未说完,便叫不风打断,满是慈爱睇向坐在门槛的无泪。
多少年,他以为这个孩子不在。
没想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只可惜,阿霄她……终是回不来。
素鹤道:“并非晚辈执意要忤逆前辈好意,晚辈身是风波,所处亦是风波。
此番蒙前辈指引,又蒙槐兄和浥姑娘舍命,才得功成。
晚辈,实不愿无生门涉此风波。”
不风收回眼神,满是眼白的眸子,觑的人心发慌,正色道:“依你之意,我无生门还护不住自己的恩人?”
“前辈……”素鹤急上前辩解,却遭不风抬手止住。
并道:“你之所思,我明白。
然我所行之事,亦有其道理。
有些事,你我不需点明,当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见不风坚持,素鹤只得退下,回到自己的座上。
旁边的槐尹凑近,低声道:“老头生的吓人了点,但心是好的。
你就听他的,昂。”
不风闻言,立马横了槐尹一眼,臭小子,你嫌老夫长的丑?
槐尹唰的别过脸,没看见,没看见……
“哼。”瞪了眼槐尹,不风朝外喊到:“明夷?”
“徒儿在。”须臾,明夷持剑入内。
“传令下去,三天后大典,准时开宴。”
“是,有弟子报几只野鹿闯进天风岐叟,需要清理吗?”
不风闻言,眼底霎时迸出精光。
缓缓,吐出两字。
“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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