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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长晏眼神往后扫去,眼风恰落在许冀往前递信的手上。淡淡瞄了两眼,接过,一言不发越过环枝进了房门。

砰的一声,房门又合上。

这一声着实有些大,听得环枝心跳都快了一下,还忍不住想,刚刚可是她话中有什么字眼冲撞二爷了?

屋内,祁长晏撕开信封看起来。一眼扫过之时,眉头瞬间皱了。

脸也沉了,信纸沉沉往案上一压,眼神倏地抬起,冲向门边,“许冀!”

“是。”许冀快走到门边。

“把文嬷嬷叫来。”祁长晏声音有点冷。

文嬷嬷……许冀咂摸着这三个字,眨了眨眼。

怎么这个时辰让他去叫文嬷嬷?

但,口中已快速应了,“属下这便去。”

很快,文嬷嬷受命过来。

她在祁长晏跟前行礼,“二爷。”

祁长晏手掌还压着那封信,这时抬眼看向她,面无表情,“母亲让你跟来,是作何的?”

文嬷嬷听完,心中狐疑一下,不大明白二爷为何突然这样问。

不过,还是如实答:“公主是怕二夫人南下九稽途中身子不爽利,是以派老奴跟着。”

后来国公府护卫顺顺利利把嬿央送到九稽郡城,要再次踏上归程之时,她也按来时公主嘱咐的,继续在嬿央身边伺候。

祁长晏却呵了一声。

“我还以为是母亲特地派了你在嬿央身边盯着的呢……”这一声是冷讽,看着文嬷嬷的目光也刹那间威压沉重,吓得文嬷嬷惊了下,赶紧摇头。

而之后听到二爷声音更冷的一句,颈上刹那间冒出冷汗。

“母亲是要你当她在九稽的眼线了?!你竟盯着我和嬿央事无巨细往京里报!”祁长晏冷斥,手中的信纸也唰的甩出去。

轻飘飘的信纸在这一甩中似有了千钧之重,竟似有风刃一般,随着一声音鸣爆响砸到文嬷嬷身上。

文嬷嬷当即跪下了,脑袋也迅速一垂,在地上磕头,“二爷,老奴绝不敢如此!”

祁长晏沉下脸。

不敢?不敢他现在会收到这么一封信?

信上母亲问他和嬿央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分屋而住,还有,言辞中似也对嬿央有些不满,因为母亲知道了嬿央冬至回家的事,且一去还是很长的时间。

这些……除非有人特意告诉母亲,远在京里的母亲如何会知道?

而是谁,也一目了然。

除了文嬷嬷再没有第二个人!

祁长晏目光瞬冷,“明日你收拾东西,回国公府去。”

文嬷嬷惊骇,这,这怎么能?

她着急了,“二爷,奴知道上回错了,您饶奴这一回。”

“而且……”她脑子迅速运转,快速道,“而且明年春天夫人就要生了,奴通些医理,也好留下照顾夫人。”

祁长晏讽刺,“照顾?”

“照顾到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全往母亲跟前说?”

文嬷嬷被讽的脸红了一下。

同时,也不敢让二爷以为公主派她来真的就只为盯着嬿央,误了母子情分。

她磕一个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二爷。”

“此事公主从未如此吩咐过老奴,是老奴前阵子看您和夫人似乎生分了,这才多心往国公府去信说了。”

“一切……”她咬咬牙,道,“一切都是老奴的错。”

祁长晏脸色仍然沉。

也依然坚持,“明日你就回京去,至于嬿央的身子,我身边自有能通医理的人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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