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调查的结果如何,对于长孙家声望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旁人不会去深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交锋,只是知道如今的长孙家已然不受陛下之信任,
李绩瞅了房俊一眼,这是打算要破釜沉舟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沉吟一下,继续将以下的内容看完,闷声不语,将奏疏提给身边的于志宁,道:“燕国公看一看。”
于志宁结果,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胡子都跟着翘了翘,然后又将奏疏递给了岑文本。
岑文本阴沉着脸,一字一字看完,反手将这道奏疏压在桌案上。
长孙无忌:“……”
娘咧!
你们一个两个传阅着看完了,就不让老夫看?
怎么着,想要孤立老夫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
长孙无忌一张脸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但是岑文本将那奏疏压在手下,他也不能上前抢夺过来。看不到奏疏的内容,更不敢乱说话,否则极易被房俊与于志宁抓住把柄,疯狂打脸。
这两人可不管什么长孙家还是赵国公,该怼的时候决不手软,长孙无忌也头疼得紧。
他深吸口气,努力镇定下来。
但是……那道该死的奏疏,究竟写了些什么?
岑文本手压着那道奏疏,看着房俊,沉声问道:“二郎,你可曾想好了,要将这道奏疏呈递给陛下?”
从称呼当中,就可以见到岑文本的态度。
这道奏疏非是儿戏,一旦呈递至皇帝案头,那么皇帝就只能做出取舍,这不仅仅是给皇帝出难题这么简单,因为皇帝的选择会使得房俊亦或是长孙无忌面对潮起的舆论,极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他纯粹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提醒房俊此事的严重后果,若是反悔,此刻他完全可以将这道奏疏返还给房俊,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
至于长孙无忌……岑文本相信,长孙无忌也绝对不愿意就此事赌上整个家族的名望,愿意就此为止。
更何况你又没见过这道奏疏的内容,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只要不是你亲眼所见,耳中听闻来的关于奏疏的内容,那可当不得真……
他这么一说,长孙无忌愈发狐疑了。
这到底写了什么,使得岑文本如此谨慎?不过也毋须知晓奏疏内容,岑文本这个老贼素来与自己不对付,看着嘻嘻哈哈实则最是阴险,只要是他赞同的,那自己必须反对就对了。
长孙无忌沉声道:“此地乃是政事堂,帝国中枢!吾等所言所行,皆是一丝不苟,一字片语,尽皆干系重大。呈递给陛下的奏疏固然需要吾等审核,但是房俊乃是兵部尚书,本有直达天听之权,他的奏疏先行送至政事堂,乃是对政事堂之尊重,但吾等焉能阻塞言路。蒙蔽圣听?无论房俊所言何事,还是应当直接呈递给陛下为好。”
呵呵……
堂中几位宰辅摇头无语,本来人家岑文本是好心,不欲将事情弄大,结果你这个当事人却唯恐天下不乱……房俊既然敢写出这样的奏疏,那必然是有相当之把握,这么搞下去,怕是你最后像下台都没有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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