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撩眼看她。
隔着不太远的距离，颜蔷与他对视，又问：“宁家宴会那晚，谁又是虎，谁又是皮？”
“谁是虎谁是皮，都不是我。”
霍岐走进来，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垂眼看她，“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怪到我头上。”
显然，他知道颜蔷在为什么发脾气。
她觉得他既然能带走阮音，自然也该替颜策解围。
“设局的不是你，但参与者没你吗？”
颜蔷知道自己这是在钻牛角尖，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解释，哪怕是骗她的说上一个“没有”，她都愿意去信。
但霍岐没有。
“天真。”
霍岐嗤了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淡冽，“你以为，没有我把阮音带走，颜策会出门？会遇到宁欢欢？”
“那你也应该——”
“救他？我跟他什么关系？凭什么？”
霍岐一点点敲碎颜蔷心里的期待，语气冷漠，却也是事实，“凭你？你又觉得你在我心里能有多高的分量？”
撇开颜蔷，颜策和霍岐连朋友都算不上。
更何况前不久两人才在璟园差点大打出手。
“那你也完全没必要再给霍时蕊——”
“她那是自食其果，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岐弯腰，手撑在沙发上，平视着颜蔷，眼眸沉沉，“你该感谢我，设局的不是我，我带走阮音，解了颜策的困局，让颜家变成一个完美受害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颜蔷被他眼底那沉抑的怒火晃了眼。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微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是我想左了。还有，谢谢。”
她太在意了！
在意霍岐带走阮音，以至于钻进这条死胡同里，忘了谁才是始作俑者。
这会儿被霍岐冷漠的剖析完，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乖一点。”
霍岐伸手在她脸上碰了碰，嗓音沉哑，“安安分分，不要招惹霍家的是非。”
颜蔷后仰，避开他的手，“你先管好你的人。”
她说的就是阮音。
霍岐手一顿，强势的捏了下她的左脸，几不可闻的笑了声，“那一巴掌真的是她打的？”
颜蔷一阵心虚：“什么？”
“她要真有那个胆子，你脸上就不止那一个巴掌印了。”
霍岐松开她的脸，直起身来，清冽的眸子瞧着她，“没拆穿你，是容着你那点小脾气，所以，别蹬鼻子上脸。”
霍岐走了。
颜蔷却还蜷在沙发那，半晌没有反应。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
颜蔷第二天晚上回的青州。
回去之前，她让颜氏的法务拟了合同，去和杨文明那边洽谈。中午又约了她哥一起吃饭。
颜策在医院住了一晚就出院了。
颜蔷车祸的事颜策还不知道，她也没敢跟颜策说，只聊了会儿关于宁家宴会那晚的事情。
“霍家为什么突然要跟你联姻？”
颜蔷一直奇怪于这个点。
而霍时蕊的行为，分明就是不希望这个联姻成立，否则也不会那么大胆的在宁家宴会上算计颜策和阮音。
“联姻未必就是真。”颜策还算清醒，“霍时茜才20岁，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两年，这其中变故很大。”
“他想笼络你？”
颜蔷这会儿大致能猜出霍仲康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