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算命的物什不够硬啊!”
王悍看着碎裂的龟壳铜钱。
老人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捧成拳端在胸前。
“不是我吃饭的家伙不够硬,是您的命格太硬了!您这命!甭说是我了!纵然是上古精通经纬的通天能人也不敢妄算啊,是我有眼无珠,难辨真龙,您高抬贵手,给我这个讨口子留一条活路!如何?”
乔雅雅疑惑的看着老人,“什么有眼无珠,你刚才不都算出来了,说他是真龙了吗?”
老人瞅了一眼乔雅雅,噎着一句脏话没敢说,挤出来一个笑脸。
“有的真龙是奉人办事,集众人之势,秉众人之权,这种真龙,是为人龙。
有的真龙是奉天行事,秉承天地意志,顺应自然大道,应天而出,顺地而生,这种真龙,是为天...”
老人说着说着,忽然抬起手,手背在鼻子上一抹,鼻血狂喷,捏着鼻子,举起手,但是怎么都止不住血。
“多言了!”老人忌惮的看了一眼王悍。
“您高抬贵手,如何?”
王悍笑道,“那您刚才帮我算的事情呢?”
老人手忙脚乱的脱了破了个洞的鞋,掏了半天,抠出来一张味儿很浓的存折递了过来。
“这是刚才说的,如果算不出来给您钱!您的命,我不敢算了!”
王悍看着那张焦黄的存折。
没有接。
怕手得脚气。
王悍觉得这个老人有点东西,随即问道,“敢问先生名号?”
“您抬举,叫我水镜就好。”
“水镜?您逗我呢?那我还曹操呢!”
老人干笑,“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商标权,我在大街上喊一声张伟,起码得好几个人回头不是。”
一边说话,老人一边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纸巾揉成一疙瘩塞进鼻孔里,但是很快,鲜血就渗透了纸巾,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鲜血在胸襟上晕染出一团团鲜艳的血花。
老人看着王悍,一副肠子都悔青了的表情,悔不该当初给王悍算了这么一下。
“您老需要我帮您吗?”
王悍看到老人血流不止,脸色已经开始土黄,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得昏过去了。
老人连忙苦着脸,“求您了,别再管我叫您了,我担待不起!”
“那您...那你这要不要去医院?”
“遭天谴了,得亏您未露真容啊,不然我这会儿已经躺下了!”
王悍恍惚间记起来,很久之前,让监天道的宋不言帮忙算了点,也是流鼻血了。
当时宋不言说过,王悍这种人的命算不得。
看到这个老人这么能耐,王悍带着好奇的心思就让这个老人算了一下,还是一样的结果。
斜了一眼乔雅雅,乔雅雅这会儿还在看陆水镜写的东西,注意力不在陆水镜刚才说的话上,不然差点露馅了。
王悍瞅了一眼陆水镜,“那我走?”
陆水镜有些纠结,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拱手冲着王悍长拜。
“您慢走!”
没问出点什么,王悍还是有点小失望。
等到王悍走远了。
陆水镜从兜里面逃出来三枚硬币,双手合十,晃了几下之后抛在了桌子上,记住之后再度重复了动作。
一连晃动六次之后。
陆水镜定睛一看。
一拍大腿。
“遭老罪了!
我这个嘴啊,怎么这么贱呢!”
陆水镜朝着自己的嘴巴轻轻拍了一下。
“这和他已经有了因果,必须得帮他办件事,但帮了他保不齐因果更多,这种人一生充满了变数,跟这种人混,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万劫不复,五五开的局!”
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陆水镜抹了把鼻血,麻利的收拾着东西,“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有风险的活儿咱不干!一成风险的活儿都要老命了,更不用说是五成风险了!我宁愿走几年背字,也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我这就远走高飞!要是找个皇权贵胄,凭借皇气还能把我这因果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