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的到来，让陈江河蹙眉。
他似乎已经猜到叶凌霄想说什么，耐着性子问道：“叶老可是想要前来调解的？若是如此的话，我劝您还是别费这个心思，因为我与齐世玉之间必须有一人要死。”
话音落下。
齐世玉嘴里猛然喷出口鲜血。
一阳指已经消耗了他所剩不多的内气，更别说还有他的精血，让他直接沦为一个废人。
活不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让一位接近先天的强者接受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难于上青天。
叶凌霄闻言便知道陈江河已经起了杀心，只能解释道：“你听我一言，其实我早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们打斗，如果你们有一方呈现出明显颓势的话我都会出手。换而言之，如果你败在齐世玉手中，我也会挺身而出把你救下来，并不会厚此薄彼。”
“我明白，但我必须要杀死齐世玉，除非你能保护他一辈子。”陈江河沉声说道。
秦钟山连忙出来降温，对陈江河说道：“你刚才堕入险境之时，老太爷其实已经准备出手，只是没有料到你能够轻松化解，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及时赶到？”
“反正齐世玉已经废了，不如你就给他一条狗命，让他苟延残喘下去。”
陈江河可以不听叶凌霄的话，但还是要考虑一下秦钟山的意见，因为秦钟山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
甚至没有之一。
齐世玉已经被断去一臂，实力又呈现断崖式下跌，活着与死去已经没有区别。
令人没想到的是，齐世玉竟然主动要求陈江河杀了他，“败在你的手中我心服口服，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李家，更不会忘记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怨。”
陈江河冷哼。
手下败将也配跟他谈这些？
他寒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打算让你活着。”
齐世玉脸色大变，身子竟微微颤抖，“陈江河，你为什么不杀我？我一心寻死，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成全我么？”
陈江河笑而不语。
“好，既然你不动手，那我便自己动手！”齐世玉尚存微弱实力，打算用一巴掌终结自己的性命。
陈江河动作比他更快。
一道内气弹射而出，击中齐世玉身体的同时完全摧毁其经脉。
到了这个地步，齐世玉想要恢复已经不可能。
齐世玉感受不到内气的流转，让他瞬间变得惶恐不安，低头看着自己仅剩的左手掌，无神地喃喃道：“你怎么能把我的经脉摧毁？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陈江河没有理会齐世玉，转而望向叶凌霄说道：“叶老，我现在放他一马，这样总行了吧。”
叶凌霄叹息。
他自然希望齐世玉能够恢复，这样一来能够为昆仑提供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只是陈江河已经把他废掉，叶凌霄不好再说些什么，否则陈江河肯定会记恨于他。
若是非要在齐世玉与陈江河之间选一个，叶凌霄自然知道哪个才是最优解。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叶凌霄不置可否。
陈江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叶凌霄转头望向齐世玉，“这是你应该受到的劫难，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李叔华的，现在他的外孙就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这样其实很公平不是么？”
齐世玉沉默无言，显然已经彻底绝望。
一旁的陈江河招手让齐太航过来。
后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站在不远处。
李良言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没好气说道：“我师父叫你过去，你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齐太航心中惶恐至极，深知齐世玉被废之后齐家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对于前途，齐太航已经绝望。
他颤颤巍巍走到陈江河面前，一度以为陈江河要杀死他。
陈江河见状笑道：“放松一点，我又不会杀了你。我让你过来，不过是想交代你一件事情而已。把你家老爷子带回去好好看护，如果他死了的话我拿你是问。”
“啊？这……”齐太航不敢应下。
因为他知道齐世玉一心寻死，让他活着岂不是比登天还难么？
“我恐怕不能胜任。”他推辞，希望陈江河改变主意。
陈江河深深看了眼齐太航，“你们齐家是怎么回事？连一个老人家都照看不好？若是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我看你们齐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你自己做选择吧。”
要么让齐世玉活着，要么齐家被灭。
二选一！
齐太航弱弱看了眼身旁的齐世玉，后者已经心灰意冷，齐太航渐渐意识到老太爷已如风中残烛，不能再为齐家遮风挡雨，齐太航只能挺身而出，咬牙向陈江河保证一定会照顾好齐世玉，让他好好活着。
“这不就对了么。”陈江河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