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抬头,看着他们两个,咬牙切齿:“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王思礼默不作声,听着黎棠陆陆续续地骂道:“男人都是狗东西,一个鼻孔出气的玩意儿。”
“谁惹你了?这么生气。”王思礼放下头盔,挠挠后脑勺,看着黎棠。
黎棠看着王思礼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转头朝谷雨翻了一个白眼:“你也不是。”
王思礼看出了端倪,小声地笑着,没有说话。
服务员把主菜端上来,牛排冒着热气,香气扑鼻而来。又倒了三杯酒,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谷雨将那份全熟的牛排放在自己面前,拿起刀叉三两下就把一整块牛排切成小块,切好后又把肉挪到黎棠的面前。
王思礼切着面前三分熟的牛排,会心一笑。
三人安静地吃着肉。
刀叉切割牛排的声响,酒杯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屋外烟花绽放的动静。
直到三人吃饱,才开始聊天。
黎棠靠在椅背上,红酒的酒性还没完全发,她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性。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打着饱嗝,看着餐桌上被扫空的美食,满足地笑了。
她抬头,问王思礼:“你今晚不用当辅警吗?”
“不用,请假了。”王思礼拿着高酒杯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汁液,说完又转头望向窗外还在绽放的烟花。
服务员端上来餐后甜点,一份冰激凌,一份马卡龙,一份焦糖布丁。
几分钟的时间,黎棠开始醉醺醺,她问:“我都想吃,可不可以都给我?”
谷雨和王思礼不约而同地把甜点推到她的面前。
黎棠专心吃着甜点,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发出傻笑,自言自语。
谷雨看着红酒将要喝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是怎么想的?”
王思礼本想装作听不懂谷雨的言外之意,可抬眼撞见谷雨的眼神,心虚地望着窗外,谷雨接着说:“今晚看到小昭了。”
“我也见到了。”王思礼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眼睛里闪着光芒,他故作镇定:“挺好的,那个人看起来比我强多了。”
王思礼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完,水晶杯碰到桌面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似的,让人脊背一凉。随后,他整理好情绪,说:“从小玩到大,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又不傻。”
“像我这样的烂人,怎么有能力保证她幸福?”
黎棠把马卡龙塞在嘴里,还没咽下就昏睡过去,整个人倒在谷雨的身上。
王思礼的酒量比谷雨还要好,他今晚只不过喝了两杯,就借着酒精说情绪话,他的食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明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窝囊的?”
谷雨毫不留情地说:“是。”
王思礼这么多年的伪装,在谷雨的面前不堪一击,似乎只要谷雨愿意,他就会一瞬间把王思礼看穿。虽然两人接触不多,可是王思礼深知,谷雨有这样的能力。
屋外再次响起烟花的声音,王思礼勉强一笑,自嘲地说:“我也觉得自己挺窝囊的。”
“我不该介入你们的事情,只是想要你明白,小昭比你勇敢,她没有遗憾,但或许你会有。”谷雨的右手托着黎棠的脑袋,生怕她砸到餐桌上。
即使王思礼很花心,三天两头就换女朋友,还经常被女人甩。可是这几天,他的心思完全放在这个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女孩身上。
王思礼自己也知道,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是多年来的犹豫不决,是挥之不去的胆怯。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可是,谷雨看到了。
他的小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毫不保留。
沉重又严肃的话题,两人匆匆结束。
一个说出了多年来不愿意再掩藏的心事,一个得到了一直在疑惑的答案。
王思礼把他的粉红色摩托车放在西餐厅门口,手里抓着粉红色的头盔,走向人群中,消失在人群里。
谷雨抱着黎棠,走向回家的道路。
街上行走的游客很多,人挤人,水泄不通。谷雨找了一条小路,昏暗的街道随着一声声烟花的巨响,变得光亮起来。
黎棠搂着谷雨的脖子,整张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谷雨掂量着黎棠的体重,90斤不到,抱起来特别轻松,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觉得累。
一路上,她不断地发出嗯哼声,又发出一些口齿不清的语言。在一声烟花声响过后,她轻声喊着:“谷雨。”
“嗯?”
“谷雨。”
“嗯?”
她不停地喊着谷雨的名字,每喊一次,谷雨就回应她一次。
黎棠又说:“我是黎棠,黎明的黎,海棠的棠。”
“我知道。”
“我也知道。”黎棠深呼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她微微睁眼,仰望着谷雨:“你会不会忘记我?”
“不会。”
当然不会。
谷雨的人生中从始至终还未遇见过如此癫狂的女人。
黎棠的手臂搂着谷雨的脖子越来越紧,鼻子有些发酸。
两个人的影子在一声声烟花中闪现又消亡,黎棠喊着谷雨名字,直至睡着。
回到家,谷雨将她放在客卧的床上,为她盖上被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到楼下洗漱,之后又走进小房间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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