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将军府里可能变天,钱嬷嬷心中悚然。
她忙收起令牌,正打算写封信回去,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席老夫人……
但回顾万俟拂今日的所作所为,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他对樊嬷嬷,似乎过于关心了些……
难道,这事儿竟然是冲着樊嬷嬷来的?
想到这里,钱嬷嬷心中一动。
她暗喜,如果真是樊嬷嬷把人引到了菩雨山,那她可真是要遭老罪了……
嘿嘿,活该!
谁让她总是溜须拍马抢功劳,总是处处找茬,处处想压她一头?
就比如,前些日子过年的时候。
本来,除了供神桌不能动之外,她都已经亲自把佛堂的地面和墙壁打扫干净,也已经亲自准备好了贡品。
但樊嬷嬷一回来,又是挑剔她打扫的不够干净,又是挑剔贡品不够新鲜……非要拿着抹布假模假样地擦了两下,又换了一盘贡品,这才罢休……
哼,不就是想抢功吗?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樊嬷嬷的那些小心思。
也就老夫人愿意信她的鬼话……
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钱嬷嬷冷笑一声,忽然将写了一半的书信,放在了烛火上……
她真是受够了那些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情。这一次,她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她心中暗自盘算,这次樊嬷嬷下台之后,老夫人身边肯定会空出位置,她必须回去,把这位置牢牢抓在自己手里才行!
这样,等到她老了以后,老夫人给的养老钱才会更高!
这么想着,她心中越发激荡。
于是安排好丫鬟们接下来的活计之后,她索性将整个正屋全都上锁。然后当夜备车,捏着佛堂和正屋的钥匙以及令牌,连夜便奔向了将军府方向……
这一夜,万俟拂本也打算离开。
但回忆着寿茗居里那个上了锁的佛堂,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即便不信菩萨,她也明白,佛堂上锁不是什么很好的寓意。席老夫人整日地吃斋念佛拜菩萨,她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既然明白,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那佛堂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万俟拂越想越觉得不对……
于是换了套夜行衣,她再次登上了菩雨山,来到了寿茗居。
一跃便上了寿茗居的房顶,她看准佛堂所在的位置,轻手轻脚地蹿了过去。
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借着月光,她低头先往里看了一眼。
空旷漆黑的佛堂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
万俟拂眯眼,发现菩萨旁边似乎摆了个什么东西。
她好奇,于是从房顶轻飘飘钻入了佛堂。
然后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火光凑近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个牌位!
难道是老将军的牌位?
万俟拂心中好奇,连忙将火折子紧贴着牌位。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她从上到下逐字逐字地看过去,用气音小声地念——
“萧。”
“重?”
“景!”
“萧重景!”
万俟拂默念着萧重景的名字,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