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太后!”薛荣跪在地上行礼。
“爹,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没有外人,无需管那些繁文缛节。”
薛静若满脸无奈,直接上前将薛荣扶起。
“呵呵,该有的自然要有。你是这乾武的太后。我是你爹,理应更要遵守规矩。”
“免得被人抓到把柄乱嚼舌根。”薛荣笑了笑,旋即疑惑道:“若儿,爹刚下朝你便差人通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序儿想出宫玩,想到这十几年他从未踏出宫门一步,我便同意他在鸣灯节那日出去。”
“爹你找些人手保护他的安全。”
“什么,你同意林序出宫了?”薛荣顿时站起来,瞪着眼睛道:“若儿,你糊涂啊。”
“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想得到他。”
“如若出宫一事泄露,会增加很大风险。”
“万一被人抓走,我们薛家可就完了。”
别看薛家权倾朝野,这些年薛荣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几乎用尽手段。
手上没有兵权,便是薛家目前最大困境。
一但林序落入穆九山或者那些藩王手中,第一个除掉的必是薛家。
“一天而已,况且,只是在皇城范围。”
“爹,你敢说这些年你什么都没做?”
“其他地方不好说,但在皇城范围,只要不是大军压境,我薛家又有何惧?”
“即便是穆九山和那些藩王也要掂量掂量。”
薛荣脸色一变,当即叹息坐下来:“不愧是我的女儿,即便未出宫门一步,依旧任何事都瞒不过你。”
“可万事没有绝对,若这是林序的计谋,我们怕是防不胜防。”
薛静若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那株雾瑰花道。
“爹,你想要至高权利,我帮你做了,甚至不惜嫁给濒临入土的先皇。如今,即便是皇权也已在您的掌控之中。”
“但序儿是无辜的,他只是这场权力斗争下的傀儡。”
“这些年即便你与娘经常进宫看我。”
“但真正与我每天在一起的是序儿。”
“他懂事,听话,我只想让他体验一下寻常孩童该有的快乐。”
“一个从小待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为了你的权利,我逼他妥协了十五年。”
“这一次,我不想再拒绝他!”
薛静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今天,是她第一次以太后的语气在跟薛荣说话。
薛荣神色复杂,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若儿虽是他女儿,但同样是个女人。
一个从小带大的孩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也很难不生出感情。
这是女人的天性,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若儿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出乎意料,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罢了,我会安排好一切。但若儿你要答应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林序决定了我薛家数千人生死,我不能拿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否则,我将是家族的千古罪人,你要明白我的苦心。”
薛静若转过身,莞尔一笑道:“多谢爹成全,我也替林序谢谢你。”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薛荣站起来,林序出宫是大事,不能马虎。
用的人必须是亲信中的亲信,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泄露。
“嗯,爹慢走。”
薛静若点头,目送薛荣离开。
....
“是啊,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宁元殿中,林序笑吟吟的将纸放下。
上面是薛静若和薛荣所有谈话内容。
他们说完不过片刻,现在便以纸信的方式出现在他桌上。
不用说,肯定是东厂的功劳。
昨日薛静若处决了伺候他的所有婢女和太监,刚好让东厂找到机会。
现在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和婢女都是东厂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