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战之力了。哈哈……”
    周天行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怔怔出神。
    “周兄弟,周兄弟!”
    公冶善连喊了他两声,才把周天行从沉思中唤醒过来,尴尬说道:“一时失神,公冶师父莫要见怪。”
    “没事。”
    公冶善抹了一把汗水,欢喜地指着甲胄对周天行道:“周兄弟,这套铠甲蕴含五金之精,半寸厚的甲叶非但刀枪不入,而且上面
    互相搭接环扣也能抵挡钢鞭、战斧这类的重兵器,原本极其沉重,可是镂刻御风纹后,普通的武将也能穿起了,厉不厉害?只
    是可惜,造价昂贵,无法批量制造,但是,对任何一个武将来说,都可以做为传家宝了。”
    “公冶师父厉害。”
    周天行翘起大拇指赞了一声。
    这时空中一只大鸟突然展翅飞来。
    仔细看,那哪是大鸟,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这人背上长了一对铁甲叶片的钢铁翅膀,一对寒光闪闪的钢铁翅膀,让那人得以
    翱翔于空中。
    那双翅膀一敛,飞快地向地面掠来,临近地面时,又骤然张开,缓冲了下坠之事,带着一对巨大铁翅膀的人向前轻快地跑出几
    步,稳稳地停在周天行身边。
    “天行哥!”
    那人刷地一声收了翅膀,向周天行甜甜地笑,正是杜若。
    “你看我这对翅膀厉不厉害?我和墨璇姐姐一块儿研究的,自从掌握了星纹术,我们墨家的机关巧术可是真的能夺天工了呢,只
    可惜五彩石有限,用一块少一块。”
    杜若有些惋惜地叹气,忽然发现周天行脸色有些不对,不由神色一正,小声道:“天行哥哥,怎么了?”
    周天行回头看了眼正着迷地研究他的甲胄的公冶善,一拉杜若,两人走开了些。
    杜若扭头道:“你有心事?”
    顿了顿,杜若幽幽一叹,道:“是为了阿泽哥哥的事吧?”
    周天行默默地点头。
    杜若道:“我们试过了,可阿泽选择了这条路,我们……能怎么办呢?”
    周天行道:“我知道,自己的兄弟混蛋,混得我都想揍他,可是……”
    周天行有些痛苦地道:“如果明知有危险,叫我无视,我还是做不到。拿不起,放不下,我知道,我是个俗人,若儿,可我真的
    做不到。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周天行的目光有些晶莹:“小时候,有一次雨后山洪爆发,水寒澈骨,我们一群半大孩子过一条河,走到半途,我冻得麻木在水
    中,再也走不动了,是阿泽不顾危险,冲回来把我拖出河水。
    十二岁那年,我染了寒疫,都说我死定了。袁家把传染,把我丢到破山神庙自生自灭,是阿泽,每天晚上揣了吃食和你赶来探
    望我,给我生火暖身子,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若儿,我也很气他现在的固执,简直蠢得像头驴子,我都想狠狠地抽他,可是,我能因为生他的气,便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周天行幽幽地道:“哪怕,我们反目成仇,如果是我有了这样的危险,他也会毫不迟疑地赶来救你,你信不信?”
    杜若默默地点点头。
    周天行道:“那么,现在换成是他,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在这儿坐等他的生死消息?”
    杜若低声道:“天行哥,邹阳一群人,已经彻底堕落了。汝南世家,一向高高在上,以众生为血食,也轮不到我们去为他们摇旗
    呐喊。你若置身其间,不管你帮哪一方……都只会给天机城带来灾难啊。”
    周天行道:“我不是天机城的人!而且,我不想帮助他们任何一方,我只是想……”
    周天行迟疑了一下,道:“我只是无法在这儿等他们决战的结果,我想,如果阿泽败了,能把他救出来。”
    杜若凝视着周天行道:“如果你把他救出来,他执迷不悟,继续追随邹阳,为虎作伥呢?”
    周天行咬了咬牙,沉声道:“如果是我救了他,他的命,就是我的,我会把他带回来!如果他执迷不悟,我就把他囚禁起来!”
    杜若凝视周天行良久,一按卡扣,将身上的飞行羽翅解了下来,双手递到周天行手上:“天行哥,若儿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何尝
    放心得下阿泽哥哥。
    可我现在是墨门钜子,阿泽是我的情份,墨门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因为阿泽一个人,为墨门几千口人带来灾殃。所以,我没办
    法与你同去。你去吧,你要带着阿泽,安全地回来!”
    周天行欣喜地道:“若儿,你同意我去了?”
    杜若道:“人长大了,就会有各自不同的路要走,因为他想要的,已经不如小的时候那么单纯。如果阿泽这一次仍旧执迷不悟…
    …”
    周天行点点头:“我明白。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们也有我们的路要走,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他也能给我们一个机
    会……”
    周天行双手接过飞羽翅,抬头看向远方,轻轻地道:“一个能让我们从小相依为命的三个人,继续一起走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