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陈七两这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很快,他就跟村里的一些族老们商量好了办事的章程。
这次出去的那一批青壮年,他们村里不能不管。
村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贫苦人,都指望着家里成年劳动力,多挣点钱,多办点事呢。一旦他们在修河道的时候,有了什么闪失,那村里那么多户就得办丧事了。
到那个时候,他们老陈家就损失大了。
村里一旦男丁少了,肯定是会被周边几个村盯上的。
这房子呀,田地呀,女人啊,孩子,山林,水源……,都是他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好东西。少不得的。
“七两,咱族里这次必须要花一次公家的钱。买一些粮食,煮熟了,给去了下游修河道的那些族里人送去!”
陈七两听到身边的一个族老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了想,就开口说了。
“那……咱们村的那些外来户,咱们管不管?”
祠堂里的人沉默一瞬之后,有人就开口说了。“咱们族里也不富裕,哪有那多余的钱帮他们?”
“不过,咱们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这表面活还是要做一做的。等到了那地,咱就看看谁家男人活不下去了,再给他吃的就行了。”
听到这话,陈七两沉默了许久,便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上午,陈飞燕的八个侄儿,还有她家的汪吉鹤,她的几个儿子,都去了祠堂。
听陈七两讲,他们打算明天去派几十个人,给被征派到下游那群族人送吃的,陈飞燕就带着家里的人赶紧行动起来。
她准备了十八个咸鸭蛋,还让几个侄儿磨了麦粉。
很快,陈飞燕凭着自己过去的记忆,做起了简易版的蛋黄酥。每个蛋黄酥都有月饼那么大。一次吃两个,保证成年男人都能填饱肚子。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他们一些人去下游送饭的日子。
陈飞燕对别人不放心,只对自己的儿女放心。
她便用手语跟自家的二儿子三儿子打起了招呼。叫他们还有汪吉鹤,赶紧的给他家的几个男人送饭。
汪吉鹤抱着将近十斤做好的粮食,对着陈飞燕连连道谢。
陈飞燕对着他摆了摆手,叮嘱他道:“鹤儿,这次你们三个去要千万小心。还要见机行事。”
“去了之后,你们这手上的食物不要大大咧咧的拿出来。等见到了人,你们再亲手把东西交给他们。”
汪吉鹤知道家里条件不富裕,知道家里粮食有限,也很宝贵,他重重的点了个头。
“我记住了!”
……
等到他们跟着大部队离开,陈飞燕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出去顺不顺利,能不能把东西送到他们的手上。
陈飞燕整出来的东西好看又好吃,而且还是精细粮。然而,村里的其他人没她这个手艺,整不出那么多活来。
做出来的食物没有油,还黑黑的,特别的难吃。有些还散发着一股特别难闻的霉味。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给自己家里人送饭,守在下游河岸两边的那些衙役们,简单的翻了翻陈家领头人还有其他几个送来的东西。
发现他们这群穷山破落户,送来的都是像铁疙瘩那样的吃的。硬邦邦的食物,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一个个衙役当即就嫌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