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殷红的血不断从他喉管溢出，声音破碎沙哑，剩下的字眼已经无法辨清。
但这无关紧要。
沉风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段时间在兰陵城中的动静，无人察觉吧？”
那男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涌上骇然。
果真……果真！
他们真的早就知道，今天特意在此“等候”！
就是为了给出这致命一击！
不，不只是他，只怕是城中其他地方也——
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沉风安慰道：
“放心，你的其他兄弟，帝尊也已经派人好好‘关照’了，不久就会跟上你的步子。你这去黄泉的路上，不会孤单的。”
他的音调轻松散漫，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分毫不像是在取人性命。
然而他越是如此，落在对方眼中，却越是可怖。
那男人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也只剩下急促如破败风箱般的喘息，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身体的热量和生命力在飞快流逝。
按照之前的计划，城内专门留了一批人，在城外激斗爆发之后，他们同时在城内动手。
能多杀一人，便多领一份功劳。
内外夹击，兰陵城便是再牢不可破，也抗不了多久。
但他没想到，这才刚刚行动，居然就先被人拦截了。
到了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之前传闻护城军始终未曾查到任何东西的消息，根本就是障眼法！
沉风等人分明早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行动路数，这才得以提前在这里守株待兔！
帝尊……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