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亮也有点胆儿颤。
他看着窗外的树林问秘书：“你说，这个林西岳是不是从江湖奇人手里学了点东西？”
秘书：“……”
我以为我就够愚蠢了，结果我的领导比我还愚蠢啊。
林西岳那是个用哪些歪门邪道的人？
他只能提醒：“市长，林西岳可是个大半夜去乱坟岗抓幽会的小情侣的狠人啊！”
钱亮猛烈抖了好几下。
这是个狠人啊！
可他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是我不信他，你看这也太巧合了啊，于大鹏被他整死了，海州帮的好几个大将比如城关区的区委副书记和常务副区长都被他拉过去了。这个人手段总觉着有点邪乎劲。”钱亮道。
秘书就问他想怎么样。
钱亮痛下决心：“我绕着他走！”
哎这就对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林西岳打过来的。
钱亮连忙摆手，你就说我不在。
……
“钱市长今天在处理城关区老工业区的污染水渠问题呢，我有件事情很重要，你请示一下钱市长，我一会就过来。”林西岳说。
钱亮吓得脸色苍白。
我不想见你这个狠角色，你怎么还缠上呢。
秘书劝道：“市长，林西岳消息灵通着呢。”
钱亮一愣。
“我倒不是瞎猜测，就是觉着，这一次有些人吃了亏，比如远洋集团的屈总，省厅胡厅长，那他们是不是会考虑在市委市政府有人给他们说话？屈凌波这个人多年没有离开远洋集团了是否会考虑调到地方？”秘书说。
钱亮脸色瞬间阴沉。
他竟然怒道：“难道他们想把我当做他们跟远洋集团的交易品？”
秘书实在没办法忍受他的愚蠢，只能直来直去跟他说。
秘书说：“市长，市委在针对海州帮，市政府却在不断扯后腿。前几天林西岳差点出问题，算不算市长逼着人家出门？如果算的话，市长算不算心领神会地跟某些人沆瀣一气？”
钱亮怒视。
“市长不爱听我也要这么说，林西岳现在不但是楚书记的全职秘书，还是省委副书记的生活秘书。这么一个地位敏感的人，多少人想害死他，想把他拖下水用脑子就能想到。”秘书疯狂内涵。
钱亮不服道：“我是为了工作！”
“胡强是不是为了工作？”秘书怒极反问，“说句不好听的，市长想方设法把人家派出去，人家能不能考虑你在暗害楚书记？”
“我，我没那个胆子。”钱亮慌忙摇着头。
“别人会这么认为吗？”秘书不解，“林秘书人品很不错，人家从来不说领导的坏话，至少没说市长的坏话，还在不断维护市委市政府的团结局面呢，您为什么就一定要跟人家过不去？有这么一个至少不算敌人的人，将来您要想更进一步，是不是要通过省委决定？楚书记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将来很有可能是省委书记，要是林西岳能说你的豪华，会不会帮到你？”
钱亮低头许久。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不想认怂。
我对你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都没有办法，我还当的什么市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