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昭听完之后很是意外,她倒是没想到邬图的名声竟然已经传到皇宫之中了。
当初穷困潦倒的画师不过只是想吃口饱饭。
姜月昭也确实不曾去仔细了解过,邬图在天武司里的地位升高,亦是他自己的本事,姜月昭不过就是引路的伯乐罢了。
“邬先生难以抉择的原因。是担心去了宫中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画像之后,会被皇兄留在宫中做宫廷画师吗?”姜月昭略有几分思量,笑着看向邬图说道:“本公主记得,这份名气曾是邬先生最想要的。”
“如今名誉声望近在咫尺,为何却是犹豫了?”姜月昭抬眼看向邬图轻声询问道。
“公主……”邬图神色有些无奈,又像是释然和喜悦,大抵是觉得自己不过提过一次,长公主却能如此长久的记住。
“确实如公主所言,当初我苦练画技,为名誉声望……”这靖国之中凡是得名的画师许多,但是能为皇上画像的还是在少数,那已经是极其顶级的画师了。
天底下的画师毕生追求也大约也就这样了。
若是换做以前邬图或许不会有任何犹豫,还会因为得到这样的机会而欣喜若狂。
但是在天武司的这几天,他的心态和信念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起初他确实是把这当做一份事情来做,甚至没去多想什么,只觉得有钱吃饭足够了。
现在却是不同了,在天武司里他见过了太多遇害的亲人,因为抓不到凶手而痛不欲生,那是怎样的情绪他无法形容,只是在一次次的尽全力听旁人描述,精确的画出凶手的画像,致使凶案勘破。
那种喜悦和欣慰是无法忘怀的,他开始觉得这是一种责任。
“邬先生若是初心依旧,我并不会阻挠。”姜月昭眸色平静的看着邬图说道:“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怨怪之意。”
“公主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邬图听着万分感激,抬眼看向姜月昭说道:“但是在下此来却是想请公主做主,在下能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画像是天大的恩德。”
“但是却不想脱离天武司,所以希望届时无论如何,请公主务必让在下回到天武司继续当差。”邬图抬手低头拜道。
“天武司注定不能是多体面的地方,邬先生若是错过了这么个机会,或许日后这画师题名之处,再无先生大名,先生不怕留下遗憾吗?”姜月昭再度询问道。
邬图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的看着姜月昭道:“若是就此离开天武司,才是最大的遗憾。”
姜月昭心下叹息,亦是觉得心情复杂,最后抬眸冲着邬图浅浅一笑说道:“既是先生自己做的决定,那么本公主自会成全你。”
邬图闻言当即起身道谢,没一会儿二人也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姜月昭让桑默去见了应飞鹰一面,让应飞鹰与桑默详谈情报暗线的事情。
越正濯这几天很是忙碌,一边往宫里跑,一边还要去镇北王府。
显然是为了商议鲁国的战事,但是北境的情况才刚刚稳定,若是鲁国又起战事,对靖国来说不停歇的打仗,损耗实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鲁国想打,现在也打不起来。”越正濯倒是很平静,当初是他领军,鲁国早已经被打得元气大伤,短短几年时间恢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