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来听了些消息,北境的战事愈发急切了。”姜月昭任由他肆意玩弄自己的手指,一边垂下眼帘看着越正濯道:“你……”
“是不是与祖父商议要请命北征?”姜月昭说着抬起了眼帘。
越正濯握着她的手一顿,脸上神色有些无奈,看着姜月昭良久之后说道:“今日是年节,我原不想让你扫兴……”
姜月昭听着越正濯这话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早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有猜想了,近来越正濯总是很忙碌,显然就是在安顿军中事务,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姜月昭反握住了越正濯的手道:“北境尚未传来急报,你何必如此着急?”
“昭昭,我不能等。”越正濯难得正色看着姜月昭说道:“若待到城池丢失,兵马折损我再出征只是乘人之危罢了。”
“镇北王是你的外祖父,亦是我敬佩的尊长,我不能等。”越正濯眸色认真看着姜月昭说道:“我早出征一日,便能早一日回来见你。”
“请命北征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家国为了百姓。”越正濯神色复杂看着姜月昭,像是用了莫大的勇气似的说道:“我从不是软弱之人,你信我吗?”
越正濯眉眼之中扬起了几分傲气,他那英武的身躯似乎突然就变得伟岸了。
他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孤傲之气,他既是能做到统率三军,岂是无能之辈呢?
姜月昭亦是深刻地知道,他不仅是她的驸马,更是威慑六军的统率,亦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姜月昭在成婚之前便做好了送他出征的准备,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之时,姜月昭才知道其中是何等的煎熬难忍。
耳边爆竹除岁的声响似乎都变得遥远了,她只望着眼前的男人,恍惚之间想着,竟是不知在何时之间他早已入了她的心间,这份难以割舍无法忽视的情绪让人心脏剧烈收缩着。
“越正濯,你要回来见我。”
“一定要回来。”
“……”
这一夜的沉重无法淡去,她顺从地任由他为所欲为,像是一朵娇花任君采。
越正濯请命出征的旨意几乎没有什么等待,在年后就送去了元武帝的龙案前。
若是换做以前,元武帝应当会没什么犹豫的应允了,但是现在不同了,越正濯不仅仅是他的大将军,更是他宝贝女儿的驸马爷,元武帝哪敢就这么轻易的把人给送出去了?
元武帝压下了这份旨意,转头就去把姜月昭给叫进宫了。
将越正濯请命的旨意送至姜月昭的面前,让她好好看看可知道这个事情。
“父皇是什么用意?”姜月昭看了两眼,哪怕是她已经知情了,可看着这果真是送至父皇面前北征的旨意,她还是觉得鼻酸得厉害。
“这个……”元武帝实在说不出,不用越正濯的意思,犹豫了两下说道:“父皇的意思是,现在北境的情形倒是不着急,驸马有北征之心固然是好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时。”
“这旨意父皇可以压一压。”元武帝这意思便是等到北境军情告急的时候再遣兵不迟。
说来说去总归是要越正濯去的。
姜月昭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或者是在挣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