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放着一张雪白的狐毛料子,不见一点杂色,通体雪白瞧着极为亮眼。
越正濯低声说道:“马上深秋,而后便是入冬了。”
“我特让人寻了一张好皮子予你做裘领。”越正濯微微侧头看向姜月昭,又挪近了两步道:“公主,前儿个老爷子已经将我的生辰八字送入宫了,不知公主……”
“何时许我进门?”
姜月昭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被男儿逼问何时让他过门。
偏偏越正濯不似说笑之态,那眉眼灼灼像是染着热气,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腾的一下叫她双颊绯红。
姜月昭有些受不住小退半步,拿眼睛瞪他道:“越正濯,你说什么胡话!”
越正濯一惊,有些着急皱眉道:“公主难道说话不做数,要悔婚?”
“我,我可有圣旨的!”越正濯急了,连带着眸中都充斥着不安。
“你……”姜月昭瞠目结舌,眼瞅着那四下暗暗打量的目光望来,她不得不止住了话头,红着脸瞪了越正濯两眼道:“将军到车上说罢。”
“公主是何意?”马车上车帘放下,端坐车内的二人也成功隔绝了外边的探视,越正濯忍着不适端正坐在姜月昭面前,那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似姜月昭是什么忘恩负义的渣女。
姜月昭:“……”
她略带咬牙,带着几分羞怒之色道:“这才几日,良辰吉日都未曾算好,你怎就说那些话……”
越正濯看着她的神色,见她并不是要反悔退婚,心下这才松了松,连带着眉眼都松了几分:“夜长梦多,我想快些与你在一起。”
姜月昭脸又红了,她从来不知这木讷寡言的越正濯,说起情话来竟是如此大胆直白。
“我以为,我贸然求娶你心中不快。”越正濯说的认真,若非谢瑞安那蠢货与他说皇上要公主去和亲,越正濯岂会那般草率匆忙闯宫求娶,他自有一番规划。
“若遭你厌弃……”越正濯想着心都缩起来了。
“我并未不快,也不曾厌你。”耳畔月昭公主那带着几分柔的音调响起,越正濯倏然抬眸,直直撞入姜月昭的眼中。
她眉眼澄澈并无遮掩,柳眉弯弯面颊上还有着女子的娇羞之态,偏偏坐姿端正俨然端足了公主的架子,轻轻抿唇望着越正濯道:“我既允了将军驸马之位便不会食言。”
姜月昭摆正神态轻声说道:“只是婚期许是要放置明年春后,若是可以得太子哥哥大婚在前,将军再等等。”
越正濯得了姜月昭这声允诺,心下骤然松了两分。
他眸中荡起了喜色,看着近在眼前的月昭公主生生压下了心头悸动。
“好,我等。”多久他都愿意等,只要她无悔。
“将军回去好好养伤吧。”姜月昭从车内小药箱里翻出了一个瓷瓶,抬手递给越正濯说道:“身子要紧,我又不会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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