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梦琪的母亲体弱多病在京中圈子里不是什么辛秘之事,翟学士没少为其操持寻访医师,不过这病却是不好医治,翟学林为人正直,不愿为了家事去劳驾皇上出动御医。
否则若是翟学林开口,元武帝必定不会拒绝,只是翟学林刚毅不屈不折的性子,注定他不会开这个口。
翟梦琪其实很明白自己的父亲,却又无法认同,多年来父女关系并不和睦。
翟夫人卧病在床多年,从来不外出参宴,翟学林那点儿俸禄更是一点没留下全给妻子买补药,只能用这种办法为妻子续命。
翰林学士,听着像是多威风似的,其实翟家过的极为艰辛,翟学林不受分毫好处,可谓是称得上是一位清廉的好官,除去本职工作更是不曾受贿任何人。
说起来,翟学林还是温修奕科考之时的主考官,多好的可以敛财的机会。
但是翟学林刚正不阿,对所有学子一视同仁,除了在学府内任职就是在家中陪伴妻女,完全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公主,越将军差人来传话,说是军中有要务先行下山回城了。”戈夜朝着姜月昭走来低声说道:“越将军还说,改日再登门赔罪。”
“知道了。”姜月昭微微抿唇应下了,侧身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下山吧。”
姜月昭去求了几个平安符,思索着下次进宫的时候把这平安符带去给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转而让戈夜去拜别了归安寺的方丈大师,便也下山回城了。
姜月昭也是在下山后才知,山下出了件大事,广川王遇刺身亡的消息。
山下围了不少侍卫,就连京城巡防营都出动了,所有下山的人都被卡在出口接受排查,自然也引来了诸多不满和议论。
“真是罪有应得啊……”
“死的好,若不是死了,又要娶新王妃了。”
“老不死的东西,真是老天开眼了。”
“……”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来,无一不是叫好的。
广川王已是年过半百,是先祖皇帝之时册封的藩王,只是这些孙辈不争气代代出纨绔,将偌大一个家业挥霍成了个空壳子,与皇室也并无情谊在身。
姜月昭记得前世她在温府也曾听闻这个消息,也如所有人一样说了句活该。
她如困兽一般居于温府,对这件事的始末知道的并不深刻。
巡防营指挥使,项承平腰挎大刀在抓着人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衣,身负刀伤的男子,有比划了两下大概这么高……
戈夜心神微动,侧头看向姜月昭:“公主……”
姜月昭冲着戈夜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她自然想到了在寺中遇到的那个黑衣男子,想必广川王之死便是他干的。
“去将项承平叫过来。”姜月昭并不想在这耽误太多时间,轻抬下颚对着戈夜道。
“是。”戈夜低声应下转身走过去了。